我淡淡哦了声,想来道家论道也不过是一群老神仙们累成哮天犬呼哧呼哧的千里迢迢从四海八荒各处会聚一起,面红耳赤的争辩回嘴普通,不过是比一比谁的嘴皮子短长,想来也没甚么兴趣。
我支起耳朵将这句句字字听的逼真,心下已暗潮彭湃,面上却揣个风平浪静,想来大师兄说的当年青霄神魔大战后元气大损,疗养仙体的那泽血滩莫不是就是这个化莲池。
他垂首温暖一笑,暖和道:“我传闻昆仑山玉清宫的元始天尊要开一个论道法会。”
我一讶,想着在落梅宫里漫步了很多天,也未曾见过有甚么桃树,只以为是小孩子认不清花木的玩性笑语。
人间里有子期亡,伯牙绝弦的不渝知己。但又看面前男人威武端方,和我这一身贩子地痞气明显不是一门路的人,想来令媛易买知音难觅,但还是满怀等候的持续摸索。
我刚想着好言安慰几句,那男人伸脱手宠溺的揉了揉女孩美好的乌发,笑道:“小妹,刚才分开的时候祖母还夸你有个大女人的模样了,如何才一会儿,就和一些鱼置起气来了?”
那边女孩哭丧着脸,撅唇娇哼,尽是不悦的走到我面前,“哼,这些鱼儿底子对我这个新面孔一点都不友爱,它们反面我玩。”
当天我便亲身登上了凤阳宫那间供着位大神的三宝殿,决定究其本质,好好为子南阐发一番他与忘忧这段胡涂账。
我在临儿的带领下,在树下穿越了数百棵,才到那几株桃花下。
那女孩从男人身后一步三步跑到我面前,锦衣素容,不施粉黛,一脸等候的问:“那我也算是生面孔,你说这些鱼儿们会陪我玩吗?”
那抹萧瑟的背影象是被嵌在长空里的孤雁,仅是几步之遥,却和我隔了很远很远。
女孩非常憋屈的看男人一眼,恹恹垂下头,我这厢再看他也堪堪多了些意味不明的难堪,毕竟我这个“大女人”方才也是和这些鱼玩的很欢。
而本仙最敬爱最敬爱的子南君,无疑是我这小算盘里的王牌。
子南君也甚是奇特,一听这话,猛的从躺椅上腾起来,双目潮红,神采悲切,握着白玉骨扇的手在袖下松松紧紧,几颤几抖,才木木怔怔的扭过甚,讷讷问:“是?吗?”
紧靠宫墙不起眼的角落里,孤零零植了三株桃树,簇簇轻粉恣然枝头,暗香浮滚,说不出的风骚萧洒。
我住在这天宫的数多天,一贯规端方矩,怕给青霄招了费事坏了闲人庄的名声,就将恶劣的性子一点不剩的兜了起来,他这句话恰好轻柔地直击到内心上,管束内心一热,我这夙来乐得山川自在的性子难不成是终究有了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