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接过茶,转头对蜜蜡说:“你先去寿中居看看,看老太太现在如何样了,如果歇着,我们不去打搅,如果醒着,你跟竹儿言语一声,我稍后过来存候。别叫我们太冒昧了好。”
庄琂道:“要不得,要不得!你这个身子,还折腾甚么呢!要跪要拜,也是我拜你。我们之间,不必多礼,眼下又没外人,如何陌生了呢!”
庄琂客气道:“嫂子要照顾大哥哥,又要重视自个儿身子,各式辛苦挪不开是有的,何必自个儿来呢。我反正没事儿,是要去拜见的。巧是我迟了一步,又让嫂子亲身过来,叫我内心不安呢。”
大奶奶听后,笑了笑,道:“天然是素女人跟女人亲些,替女人想得殷勤。我今儿过来,实则看望看望女人,趁便唠叨几句。女人难堪,我也不敢再求甚么。如素女人说,大爷是要死的人,那死了便是。”
大奶奶道:“明白素女人的提示。不管产生甚么,都是庄府人的不对,是大爷的命。也是我跟我孩儿的命,怨不得人。”
庄琂原想,大奶奶这会子过来,也就是相互间那点情分,这一听,反而觉着她有苦衷。
子素冷冷一笑,道:“看吧,风起云涌的日子多着呢!孩子的爹没了,她才是苦楚的呢!也怪她自个儿的命,怨不得人。要不是她想攀扯繁华,也不至于如此。”
子素避不开,讪讪地走出去,冷冷酷淡地给大奶奶端礼。
大奶奶感激地望住子素,点头:“谢素女人。”
大奶奶道:“我是晓得女人的心,极其仁慈。这我倒不担忧。但是……”
庄琂从速请大奶奶往里头走,入屋内,又亲身倒茶奉给。
大奶奶也没见怪子素的意义,脸面挂出微浅笑容,算是应了礼了。
大奶奶道:“女人还是叫我慧缘吧,叫我湘君也使得。大嫂子大嫂子的叫,我心慌。”
蜜蜡应了一声,退出去。
庄琂呼一声“大嫂子”,体贴肠迎上,拉住大奶奶,道:“她们在里头睡午觉,我正要去东府滚园看嫂子和大哥哥呢,嫂子就来了。”
庄琂晓得,庄府的婚事办得太仓促,也太不该该了,府里病的病伤的伤,指不定那日出变乱,那才是笑话呢!
子素叹了一声,道:“女人情愿帮,那我随女人。”又说:“可有一点,请大奶奶清楚,女人甚么身份,你们庄府甚么身份,你们分歧的。救大爷,那是看在大奶奶昔日的情分,不救大爷,算不得我们狠心,我们也无能为力不是?本日你跟女人开了口,我也当辛苦一回,当为前次招惹的事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