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温念远做出任何反应,七弦已经转向了温于斯,他的语速并不快,初听时仿佛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意味,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落下般不遗余力地砸在在场唯二的听众心上。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回身断交地要分开,并没有因为七弦的提早退场而回到温于斯身边,他走得那么决然那么地义无反顾,这一刻他奥秘莫测得仿佛他阿谁永久噙着一抹凉薄笑意的哥哥。
七弦已经杳无踪迹。
他形成了七弦平生的不幸,这个男人,真的能爱他吗?他俄然想到,如果将两人的位置互换,他才是被迫被骗被强迫捐躯的阿谁,他会恨七弦吗?
药引之事已经浮出水面,那么,以后呢?如果温于斯带来七弦只是为了给他治病,那么他病好了以后为甚么温于斯仍旧留七弦在温家,没有杀了他灭口乃至教诲他习武,而七弦又为甚么在遭受那样的对待后还留在温家,跟着温于斯习武?
“另有你,温家主。”
就算七弦并非至心那又如何,他要操纵就让他操纵,他要做甚么他都该作陪,情债命债既然已成究竟,用一辈子来还才对。
他乃至想过即便七弦操纵他他仍然一往无前,可见这段豪情里,他比七弦支出得实在要多很多。
但是出乎他料想的是,棋子偶然候总会不肯意听话的。
温于斯还要动手,温念远俄然爬动嘴唇,低声说了句甚么,这句话让温于斯有一刹时的骇怪,只在这弹指间,温念远已经脱身拜别。
言下之意,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绝对不会分开你。
温念远一口气分开了温家,下山来到钱塘镇上,荡漾的心神还没有缓过来,七弦说他爱他,这统统的确如梦似幻。
他觉得他跟踪技术能有多强!能一次一次的追到他?他觉得他武功是有多好,能一次又一次地替他得救?他觉得……他觉得他下的面能有多好吃,实在吃了底子三天都不想再吃东西,可每次他端到他面前,他还不是面不改色地吃!
全部灵魂像被掏空,又被新的东西填满,有甚么在死去又有甚么悄悄破土重生,温念远握紧了拳,这一刻的确有点鄙弃刚才的本身,那么瞻前顾后完整不像个大男人。
没有人瞥见的事情,天然就即是没有产生过,温家还是阿谁温家,仍然会如日中天,他也还是是风景非常的温家家主,人皆敬佩。
这类时候,温于斯才后知后觉地发明,温念远和七弦,面庞上还是有三分类似的,到底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