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李瑟瑟低下头去,缩肩塌腰的,整一个被土财主压榨上万年的委曲小媳妇。

相较于林冲与洪烈的赞叹,罗恭则像是“吾家有熊孩出没,请主动遁藏”的无法家主,扶了扶额,又揉了揉跳得很欢的眉心,想着该说熊孩点甚么,可话到嘴边又完整变了味:

一个拳头突但是至,来势汹汹,正面将刚说完话的钟小李揍没了一只眼,对准的恰好是别的一只无缺的眼睛。

玉拾见钟小李不声不响的模样,不由冷哼一声,起家挥袖道:

钟小李一家都是钟尚书府的家奴,因着父亲诚恳忠诚,在钟尚书府倒也做了一个小小的管事,母亲则一向服侍于钟尚书夫人摆布,算是府中非常面子的管事妈妈,大哥、大嫂更本来都是府中的家奴与丫寰,结成良缘以后又生了两个小侄子,可谓虽无繁华,却也过得其乐荣荣。

他趴在柴房里,要生不生要死要死的时候,钟小李便悔得肠子都青了,然后在迷含混糊半梦半醒之间,一盆冷水兜头而下,他刹时复苏过来。

钟小李忍着被尽数拔去指甲的十指之痛,他挣扎着起家向玉拾跪下:

倘若不是方掌柜死了,两人怕钟小李步方掌柜后尘,麻溜将他自公主府里移了出来,还真发明不了他竟敢给两人隐了这么一条大尾巴。

洪烈对钟清池被刺杀一案体味的程度还不如林冲,本来两人是相称的知之甚少,但自林冲代替连城跟在玉拾身边以后,林冲严然晓得的要比洪烈多。

林冲与洪烈同时站起,瞠目结舌地看着被玉拾揍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钟小李,两人皆不由同地想道――奶奶个熊!这刚差点瞎一只眼,现在另一只也中招了,恰好凑一对啊!

“想要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丫的胆儿真肥啊!”

钟小李话刚落,尚来不及将他手中的画卷藏于那边说出来,玉拾已然无声无息地抡起了拳头,将他揍得滚下圈椅去。

钟小李更是有幸跟着钟清池入住公主府,本觉得这是一个美美的差事,却未想驸马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当附马爷贴身的小厮更是难上加难,一个不谨慎,随时都可招来杀身之祸。

丫个混帐!

再如何决计保持与运营,到底经不住长年累月的冲突激化,也是钟清池尚主的福分终归淡薄了些,不过数年便要了钟清池的性命。

“说吧,另有甚么是瞒着的,趁着现在我还不想杀生,你从速地全给我吐出来!”

“自古忠孝两难全,对二少爷,小的想尽忠!可对家人,小的也想尽孝!小的家中二老尚在,却没法在旁奉养摆布,幸在还丰年老迈嫂在旁,替小的承欢膝下略尽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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