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崔文卿此话,高能不由喟叹道:“有钱人的糊口真是令人难以设想,看来我明天所带的十两银子也是不敷花啊,但愿待会能够少点一些菜为好。”
崔文卿也不游移,折扇一甩翻开扇面,暴露了名家所绘的梅兰竹菊四君子图,悄悄闲逛着扇面,跟着绿翠而去。
若论洛阳夜市之壮,首推北市,而作为北市数一数二的酒坊宾满楼,无疑是洛阳城内非常灿烂的一颗明珠。
结束完陈宁陌亲身培训的功课,崔文卿返回杨府中憩息了足足一个时候,待到落日西下之际,方才出府赴宴。
即便是酒劲过甚,醉客就在路边依柳而睡,也是常事。
此话听得高能一阵神驰,然想了想发笑点头道:“崔大哥啊,你就不要寻我高兴我,此生能够当个七八品小官,说不定已是我的极限了,唉……”
高能笑着插言道:“她叫司马薇,也不知是否已到?”
夜晚北市,华灯闪动如同繁星,行人如织如同过江之卿,更有挂着风灯的高车驷马穿越不休,栋栋堆栈酒坊茶社开门纳客,一片热烈繁华。
不久之前崔文卿在北市与常文商谈的时候,就曾路过宾满楼一次,虽则只远远张望了几眼,但对那栋五层之高的红木楼,倒是影象犹新。
崔文卿微微一笑,却没有开口鼓励。
崔文卿哑然发笑,拍了拍高能的肩头表示他跟上,一并朝着宾满楼走去。
绿翠嫣然笑道:“不瞒公子,我们宾满楼五楼唯有两间雅间,别离号为高山、流水,均是接待高朋的场合,光雅间用度,就足足要二十两银子。”
崔文卿点点头,边走边随口问道:“敢问女人流水间乃是何意?”
不容多说,两人信步悠悠的走出尚善坊,沿着洛河南堤向东走得片时,重新中桥过得洛水,步入了北市当中。
话音刚落,崔文卿正巧跨过了门槛,还未看清楚店内场景,便见走来了一个绿裙侍女,对着他和高能盈盈一礼道:“两位公子安康,奴婢乃宾满楼侍婢绿翠,不知两位是来用膳,还是喝茶闲谈?”
身为贫民家的孩子,高能对于这些斑斓而又华贵的酒坊有一种天然的畏敬,此际见状,心内不免有些忐忑,轻声问道:“崔大哥,这间酒坊内的消耗必然很贵吧……也不晓得我本日带得银子够不敷。”
而在北里瓦舍,妓寨酒坊中更是丝竹管弦,夜夜歌乐,街头巷尾更是到处可见喝酒过分跌跌撞撞回家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