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将崔文卿和荷叶都是吓得不轻,两人面面相觑少顷,蓦地间,崔文卿想到了甚么似的一拍额头,发笑言道:“糟糕,如何把这件事健忘奉告他了……”
“呃……”苏轼很较着是愣怔了一下,紧接着呆呆的望着荷叶半响,恰如酷热的夏季被一盆冰水重新灌至双腿,冰冷凉一片。
苏轼笑嘻嘻的伸出拳头在他肩膀上猛击一下,好笑言道:“文卿啊,魏晋名流乃狂荡不羁之风采,我苏轼岂可比也!本日刚好有空在家内读书,为求风凉,也就这般着装了。”
崔文卿也未几做逗留,带着荷叶直入坊门当中,按照当初苏轼拜别时所留下的地点,顺着大街细心寻觅。
“好!”崔文卿点了点头,这才回身对着门外号召道:“小荷叶,还不把东西提出去。”
翌日凌晨,崔文卿与荷叶主仆出了杨府大门,一并朝着洛阳东北方的上林坊而去。
一阵长久的沉默。
苏轼哈哈一笑,心内却又一些不能奉告崔文卿的奥妙。
小书童吐了吐舌头,唠叨一句“你又要喝酒。”这才回身去了。
荷叶一听,欣然点头了。
闻言,苏轼倒是面露古怪之色,吭哧笑道:“她在我爹府中,并没有与我住在一起,改天我再带她出来与你一见。”
苏轼将崔文卿请到葡萄架下的石桌前落座,亲身站在石凳上摘下几串葡萄,拿到水池中洗净以后,这才回身走来将葡萄放在桌上,笑道:“来,尝尝。”
重新中桥过得洛河,一片高高的坊墙呈现在面前,绕过拐角之处,便已瞥见上林坊坊门。
跟着“吱呀”一声清响,房门被人从内里翻开了,探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垂鬓书童,脆声脆气的问道:“你谁也?找何人?”
崔文卿无不惭愧的笑言道:“当初为求保密,故此这件事只要我和娘子两人知情,还请包涵了。”
苏轼面如土色,嘴唇瑟瑟颤栗着,后退数步蓦地惊骇大呼道:“鬼啊……”
崔文卿也不客气,扭下一颗葡萄放在嘴中大嚼,含混不清的言道:“看模样,苏兄你仿佛对我俄然前来洛阳一点也不诧异啊。”
及至听完,苏轼这才规复了平静,拍了拍胸口苦笑道:“文卿兄,你但是瞒得我好苦,待我本日俄然见到荷叶,当真是吓了一跳。”
可见红漆脱落的木门上贴着尉迟敬德与秦叔宝两位门神画像,木门两边还挂着两张红色桃符,从其龙飞凤舞的大字以及琅琅上口,对仗工致的楹联,便晓得这幅桃符应当是出自苏轼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