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和子宁他们现在大抵已经快分开南直隶了吧。”她抬头远眺江面,“但愿他们一起顺风。唉……都走了,我倒另有些不风俗呢。”

立足舒了口气,她又转头朝冷巷口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已无人影。

下午过半,天气阴敛,山头的风也大了起来,依先头船家所言,傍晚只怕要下雨的。四人便也不在寺中多流连,傍晚之前就乘船回到镇江,在渡口四周寻了一家茶肆,又少聚一番,直到酉时将末方散。出了茶肆才发明,门外已是细雨霏霏。

屋檐上的鸟语几次钻进她的声音里,甚有几分烦人,风里带着一丝佛殿的香火,倒又赋得些安好,至于她在说甚么,却都过耳无痕。好不轻易得此半日相聚,明日又该江南江北各自为营。当日和龙绍商定,他在镇江最多七日,以后便去扬州同父亲汇合,而本日就是最后一天,原觉得等不到了。

雨越下越大,两人都深深吸了几口气,异化着艾草味的冰冷水气沉入丹田,外头大街上的声响又清楚了起来,一辆马车粼粼驶过,在墙上投下暗淡的影子,她那清澈的眼眸也闪动了一顷刻。又一阵疾风穿过甬巷,湿漉漉的衣服带来寒意。

丘胤明并未罢休,恒雨还亦将他死死按着,手掌之下传来他有力的心跳。她渐渐松开他的脖子,抚过他的脸颊,用手指抵住他的嘴,轻声喘气着说道:“下次……嗯?”

当东方麟和有为落拓境地上山顶时,只瞥见有零散的游人香客立足眺望江景,丘胤明和恒雨还并肩坐在小石亭中闲话。不测在此地相会,四人皆非常欣喜,互通有无以后,这段时候里产生的大小事件也都水落石出。得知世人都将沿江而上,此行或可相互照顾,亦为功德。眼下固然看似安静,可谁也说不准何时又会风波复兴。丘胤明提及日前给东方炎写过信,多时不见,此次走水路往西,必路过南京,故意前去看望。此话一出,东方麟大加同意,因而约了个日子,五日以后,和有为一起到南京,同去看望哥哥和爷爷。

他的呼吸触到脸上,转眼被风吹凉,明显严峻,可内心却清楚得如明镜普通。恒雨还勾起嘴角,悄悄探头用鼻尖悄悄触了一下的他的嘴唇。

待二人走后,丘胤明重新拉起她的手道:“我送你归去。”方才根究的神采已然消逝无踪。

分道以后,丘胤明陪着恒雨还回客店,雨虽不大,可细细绵绵的易湿衣服,不由得令人加快脚步,幸亏有很多店家尚未打烊,沿街搭着的大小棚子能遮些雨。二人住处不在一家,这时行到岔道口立足,本该道别,可一丝非常的感受又笼上心头。二民气中皆稀有,恒雨还低头不语,丘胤明摸索地拉起她的手,尚未开口,只听巷子一头响起短促的脚步声,同时有人大声道:“大蜜斯!大蜜斯!盟主有事找你,请快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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