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晚意倒下的那一瞬,他从未有过这类悲怆的落空感,仿佛胸口处刚垒起的山脉瞬息间崩塌成土。
李疏鸿背着宋晚意寻到她口中的地下通道,幸亏位置不起眼,两年前宋家被抄,无人重视到床角放脸盆架的烂木头,竟是开启床底通道的构造。
不料两人刚跑到巷口拐弯处,七八个手握棍子的壮汉齐齐奔向这边。
“在想一会是直接去病院还是回局子。”
“我们小时候的事,我让来福咬你,然后我爸罚我抄书……”
或许是脑电波对上磁场之类的?
脖子被悄悄拍打,面前的丹青俄然闪变成雪花腔,龙卷风似的扭转,最后被悬在枝头的弯月吞噬。
宋晚意尽量捏小声音,朝右边那间被打砸混乱的老店指了指,“出事了。”
李疏鸿是记得许妈的,当初他去宋晚意家找宋父答疑解惑时,就总遇见阿谁手脚敏捷做事当真的妇人。
展开眼,李疏鸿焦急体贴的脸浮在半空。
这个年代的医疗程度不高,后代一个小手术搁在当下,恐怕就是存亡攸关的大事。
那这个宋晚意是谁?
李疏鸿竖起手指按在她唇上,“那些人还在外头,你一踏出去就晕倒了,是不是不舒畅?”
店里空无一人,垂垂暗淡的光芒,将宋晚意那颗不安的心拉扯着往下沉。
李疏鸿耳根微微一颤,想也没想直接牵起她的手,“去公安局报案。”
她来不及呼喊李疏鸿,直直朝后倾倒。
“晚意!”
身下的肩膀颤了颤,“晚意,能不能奉告我,你到底是谁?”
李疏鸿揽上她肩几近是钳制着她往前跑。
“如何了?”风声卷着喘气声扑进宋晚意耳膜。
“回局子啊,说来真奇特,出了宋家的宅子我的头仿佛就不那么痛了……”
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李疏鸿,差点跪下来向李家宋家的列祖列宗祷告。
旧事像一幅幅简笔划在纸上掠过。
宋父平生廉洁洁直,如果结仇,应当就是在来镇上之前,而宋晚意当初还是个襁褓婴儿,必定也不知事。
李疏鸿眉头紧皱,时隔两年,阿谁狗洞是否存在尚且未知,可当下,仿佛找不出更好的藏身之处了。
宋父曾师出某李姓名师,十年内哄,他带着妻儿躲到这个偏僻小镇,诡计在乱世寻求一处平和安生地。
“如何了?”宋晚意油但是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虽摸不清为何原身的影象会在现在翻滚而来,可趁早不如赶巧,恰好恰是这一环,救了两人一命。
两人算得上青梅竹马,郎才女貌。
“许妈在这?”他意动,跟着宋晚意去店里搜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