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真的手悄悄地抚摩她的乌发:“绮云,你没有做梦。我是义真。”
墨川问道:“那家仆人是甚么来头?似有备而来。”
绮云回过神来,不敢置信隧道:“义真,是你?真的是你!”缓缓蹲下身去,手扶在他的膝盖,喃喃道:“义真,我这是在做梦吗?”
“当时,我被贬谪至新安之时,已经筹划了脱身之法,只是没想到他们来得那么快。我部下的一名死士与我身形长得类似,他易容成我的模样,引开杀手。最后他被逼落绝壁,徐羡之派去的杀手觉得我身亡就干休不再追捕。我遁藏于寒潭当中才逃得性命,但寒气渗入双腿筋骨。”义真说着,用力捶了捶腿,“它已经没有知觉了,是不能好的了。”
进了园子,一起行来,见回廊盘曲,斜枝疏影,木榭石山,错落有致。绮云不由的想,这家仆人真是个妙人,其清切高雅的神韵,奇妙公道的布局,统统暗合她的情意。
跟着羊肠石子路进入一片清碧幽翠的竹林。午后的阳光倾洒在整片竹林,伴着清风带来的淡淡竹香,令人沉浸。穿过竹林小径,面前豁然开畅,是一片皎如明镜的湖水。
墨川敛了脸上的戏谑,叮咛道:“灼华,不管是敌是友,多带点人去。”
义真晓得绮云自小脾气开畅豪气,能让她动容落泪的,必然是到了悲伤之处,柔声说道:“那日事出俄然,并且传讯不便,惹得云儿担忧了。都是义真的错,今后再也不会了。”
“统统本来你早有预谋。”绮云讶异,转眼了然,“知我者,义真也。我的确很喜好这个处所。大魏强大,是个极安然的地点,不消再颠沛流浪。平城颠末道武帝和明元帝几十年的管理开辟,到处风景如画。我想制作一个既能够用膳又能够饮茶的轩舫,并不消很豪华,只要合适保养身性就好。”
义真含笑道:“这还要感激云儿对我的提示。那日我送你红梅,你隐晦地提及皇上对我的猜忌。我记得父皇夺了司马家属的皇位,末帝被逼近终前说道‘我生生世世再也不托生于皇家。’托生于皇室,外人看去风景无穷,可也在刀锋上行走。我当时就想该适时归隐了,当时起,我就动手筹办着。”
“当初,你被贬谪新安时,我和吟雪都非常担忧你。”绮云嗔道,眼圈也红了,“当你命殒新安的动静传来时,我大病了一场。另有灵运公和颜延之也极其悲伤。”说着,眼泪止不住滚滚而落。
绮云心疼地说道:“我必然想体例治好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