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做的事天然是伤天害理,可顾忌到他的身份,多少人对他忍气吞声。不为别的,天朝最大的是甚么?皇权,天子,皇家。徐朗再不济,他姐姐是皇宫中的女仆人,谁吃饱了撑着给自家惹事。

虞县令点头叹道:“太祖天子建国之初,有两项禁令是极好的:一是制止后宫干政,一是制止寺人干政。如有违者,轻则训戒,重则处以极刑。可惜,世风日下,民气不古啊。”

谢四爷浅笑点头。都城是天子脚下,达官朱紫、富商豪客、能人异士云集,形形色、色的新奇事多了去,谁晓得虞县令要说的是哪一件。

天朝群众,自上至下,从古到今最善于的就是明哲保身。“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仁人志士,究竟只是少数。

虞县令笑不成抑。憨都督这回又犯楞了,他见了天子劈脸盖脸就是一句,“请斩皇后,以谢天下!”太祖天子有祖训,后宫不得干政,违者,斩。“皇后之尊,止得治宫中嫔妇之事,即宫门以外,毫发事不得预焉。”这是太祖天子原话。

魏国公徐士恒已是五十多岁高龄,性子又一贯绵软澹泊,极少出门会客,一贯是不惹事的。唯有独生子徐朗,徐皇后独一的亲弟弟,脾气与乃父大不不异。

“玉郎,你不懂。”谢老太爷点头感喟。玉郎向来未曾入仕,他底子不晓得,一个县、一个州、一个府的生杀大权把握在本技艺中时,是甚么滋味。玉郎从未曾尝过权力的滋味。

虞县令豪门小户出身,又爱附庸风雅,谢四爷本是不大瞧得起他,本日却看他很扎眼,此人也有幅真脾气!二人推杯换盏,直喝至月明星稀,方散了。

自从泰始三年,魏国公府嫡长女以“元后之礼”被迎入宫中,后宫也是暗涛澎湃。徐皇后先是生下安庆公主,继而生下九皇子,天子有了嫡子嫡女,少不了一再赏封徐家。

“这可不新奇事来了么?”虞县令拍拍大腿,“徐皇后正在哭请皇上‘禀公法律,为弟报仇’,那厢东昌侯世子也要觐见皇上!”

谢四爷大笑,“痛快痛快,当浮一明白!”喝甚么茶呀,说这类事,该当喝酒。虞县令深觉得然,命人撤下茶具,烫上梨斑白。

“盗亦有道!”虞县令讲至此,击节感喟。他为人夺目强干,和座师严阁老、其他留在京中的同年手札来往甚密,京中之事所知甚详。天然晓得这东昌侯沈迈功绩虽大,出身却委实有些提不起,是以这些年来连昔日泽山兄弟都少联络,极是循分守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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