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那大汉俄然吐了口吐沫,接着大声说:“凌天南,当年大师伙一起对抗妖潮当时候,你殛毙最盛,死在你化血妖刀之下的妖族数不堪数,现在你站在这里充老好人,给老子装甚么大瓣蒜!”
那红袍大汉神采一沉,大声说道:“不错,那些人是老子杀的,我当日路过之际刚好血功反噬,需用殛毙化解反噬之劫。那些浑浑噩噩的凡人,杀了便杀了,又有何干系!别忘了,就算这天下,都是老子当年用命换返来的!”
在如此酷寒的夜里,行走于雪原之上是非常不明智的行动,但雪狼也是迫不得已,它已经十天没有捕获到猎物,眼下只是靠着固执的人性对峙,如果天亮前还找不到猎物,那了局只要一个,就是化为这皑皑白雪之下无数具尸骨中的一员。
那血河老祖冷哼了一声,说:“殷候那厮竟涓滴不顾及当年一起出世入死之情,为了戋戋一干凡人的性命便要将老子定罪。不过我也一定便怕了他,只待我躲入这极北雪原深处,即便是他的影卫和禁军又本事我何!”
那红袍大汉听了这话扬天狂笑,大声说道:“刀在我手里,这天下生灵我要杀便杀,谁又能管我!凌天南,你这十余天来一向如同附骨之疽般跟在我身后,一向追到这极北雪原,你到底想要如何?”这大汉的声音极其宏亮,在这冰原之上滚滚传开去,如同闷雷普通。
那干瘪的老者恰是淮山派掌门凌楠子,现在他肃立在雪原之上,望着面前这个红袍大汉,沉默了半晌后,张口说道:“血河老祖,齐国境内惠县惨死的一百二十七条性命,但是你所为?”
惨白的月光之下,能够看得清此人身形魁伟,膀大腰圆,满脸的横肉,一身血红色的广大衣袍,头顶上亮光闪闪,竟是一根头也没有,站在那边如同一尊凶神般。怯懦之人如果夜里撞见他只怕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深夜的北风透过厚重的毛皮,如钢针般刺激着雪狼的身材,它只要通过不竭疾走保持身材不被冻僵。已经在雪原上驰驱了整整一天,可见到的始终只是无穷无尽白茫茫的大地,雪狼幽绿的双眼中已经透暴露了绝望的神采。
北风带起大片的积雪,飞落在这小我身上,他浑身高低已厚厚一层积雪,不晓得在这雪原之上站立了多久。此人的身形比劈面之人矮小很多,头和长长的髯毛都已斑白,看上去就是个干瘪瘪的老头,双眼当中毫无神采,带不出一丝朝气。
远处,阿谁身影将手收回,冷哼了一声说:“一条落单的野狼也想趁火打劫,当真觉得老子虎落平阳就会被犬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