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胜雪轻声说道:“师父把万师兄带回了淮山,罚他在后山滴水崖洞中面壁三年思过。师父和天子讨情,万家的家眷也算保住了,不过万师兄母亲前些年便逝去了,现在他父亲也已死,又无兄弟,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凌楠子一声闷哼,神采又暗淡了几分,老头子苦笑了下说:“这条胳膊就当给万老弟陪个不是吧,比及了上面我再亲身和他赔罪。”
天子一惊之下赶紧几次点头称是:“想来万元帅也是一时胡涂,现在他既然已经死,那家眷亲族就逐出承京,归返故乡去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此后就不再究查!”
万青对着凌楠子跪下,痛哭当中大呼了一声:“师父!徒儿错了!”
凌胜雪悄悄坐在那边,阳光顺着窗棂晖映出去,她眼角似有荧光明灭,声音也不似昔日那般冷酷:“当时都是为了救我,害你和师父受了这么重的伤。”
两行眼泪从姜剑秋眼角滑落,他带着哭腔说:“我和师兄竟然会拼到那种境地,当时我心中只剩下杀意。固然不晓得师父最后是用甚么神通把我们拉返来,但我们的确拼到了同归于尽的结局!我一贯把他当作亲哥哥,如何会成了这个模样,我不晓得此后要如何去面对万师兄!”
......
凌楠子摇了点头说:“化血妖刀之伤,永不能病愈,这条左手不要也罢。”
凌楠子对皇上行了一礼,回身向凌胜雪等人走去,现在他的脸上充满怠倦之色,双目暗淡,仿佛一夕之间整小我又衰老了十余载。
凌楠子点了点头,神采也平和了下来,说道:“皇上贤明,那老朽这就返回淮山去了。”
姜剑秋一愣,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喃喃道:“如何会,师父他那么短长,不成能……”
轻不成闻的滴水声响起在耳侧,万青身躯蓦地一震,脸上闪现出一片痛苦至极的狰狞神采,用沙哑的声音嗟叹着:“父亲……”
凌胜雪望着姜剑秋,沉默了一会低声说:“万江山死了,师父的左臂没有了……”
随后凌楠子走到汤国天子面前,深深施了一礼说:“老朽淮山派凌楠子,见过圣上。”
此时广场四周的兵士们见到万江山已死,大多都丢下兵器悄悄逃脱,有一些聪明的已经跑到天子那边宣誓尽忠。汤国天子被万江山囚禁了好久,现在终究扬眉吐气,对着跪在地上的兵士们指指导点,很有几分挥斥方遒的感受。
凌楠子叹了口气说:“这统统本来就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