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崩溃……”凌楠子冷静念叨，以后苦笑着说：“不错，我这平生做了如此多的错事，道心崩溃也在道理当中。”
凌楠子神采惨白如纸，他挤出一丝笑容，对着万青摇了点头，接着老头抽身迟缓向后退去，万青的宝剑一寸寸抽离他的身材，终究离体而出，一道鲜血喷涌而出。
凌楠子后退几步，寂然坐倒在地，用降落的声音说道：“这一剑，是我欠你们万家的。现在还了就好，这将死之身，能还一些便还一些，我上路之时也能轻松一分。我们上一辈之间的恩仇已了，你不要多想，这淮山派，此后还要靠你来发扬光大……”
“看来是韩辅以身过血，替你解掉了那毒。”万青安静的说着，降落的声音在这沉寂的夜里远远传播开去，“难怪陆元杀他如此轻易。”
“万青！”凌楠子一声吼怒，四周墙上的风灯被一股无形的气势打击得一阵乱晃，光影交叉之间，天井中仿佛有无数魑魅魍魉在暗影中舞动，“为何不珍惜为师给你的机遇！为何要一错再错！”
“师父，你待我如何，我天然晓得。但这三年来在滴水崖下，父亲的面貌始终在我面前挥之不去。这三年对我来讲如同一个没法醒来的恶梦。杀父之仇，哺育之恩，一边是血海之仇，一边是恩重如山，上天为何要如此戏弄于我！”
“这一次你筹算把我关在滴水崖多久？三十年，还是一辈子？”万青神采木然，语气中不带一丝波澜，“之前我在父亲的遗物中找到了和天外天墨家通信的体例，父亲遗书中提及你和天外天有夙怨，一旦将你道心崩溃的究竟奉告天外天，必定会引得墨家派人前来刺杀。”
跟着一声悲鸣，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化血妖刀主动破空而出，带起一片红色残影向万青斩去！
万青望着凌楠子那惨白的面孔，持续说道：“大荒经事关严峻，你若自发不当，必定会将其传给别人，非论你传给凌胜雪或是姜剑秋，只要大荒经不在你身上，墨家刺客到手的概率天然就会大很多。只是我没想到那杀手最后竟然不忍动手，留了你一条命。不然又何至于要我再次对你下毒。”
万青望着凌楠子，脸上毫无神采，沉默半晌后俄然说：“师父，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现在站在院子中间的凌楠子早已老泪纵横，他望着地上的万青，哽咽着说不出话。很久后，他迈步缓缓走到万青身前，哽咽着说：“万青，你我名为师徒，情同父子。你犯下如此大错，从大义而论我必须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