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杯酒引来是非事(1)[第2页/共7页]

不久,王招宣死了。潘妈妈把女儿要了出来,转手卖给了张大户家,身价三十两银子,也就合五十石米吧。弓足在张大户家也是习学弹唱。

弓足笑了:“怎的倒置说话。人无刚烈,安身不牢。奴家平生快性,看不上如许三打不转头,四打连身转的人。”

武松住在哥哥家,先是取了些银子交给哥哥,买些糕饼茶果送与街坊四邻,又取出一匹彩缎子,送给嫂嫂做衣服。弓足满脸是笑:“叔叔,如何使得?既然赐与,奴家不敢推让,只得接了。”向武松道了个万福。

弓足下去暖了一注子酒来。她一手拿着酒注子,另一只手便去武松肩上捏:“叔叔衣服少,不冷么?”

次日一早,弓足仓猝起来,为武松烧汤洗脸。武松梳洗裹帻,去县衙画卯。临走,弓足叮咛道:“叔叔早些来家用饭,休去别处。”

“那里等得他。”弓足说着,斟满两只杯子。武松禁止不及。弓足顺手掇过一条凳子,近火盆边坐下,举起酒杯,眼看武松:“叔叔满饮此杯。”

弓足不是孤单人。每当武大早出以后,家务干完,她就打扮起来,站在门前帘下,那双杏仁眼四周转视,把好几个喜花欢草的小青年勾得不肯远去,又不敢近靠。满街上的人都在说:“一块好羊肉,掉到狗口里。”弓足偶然坐在帘下嗑瓜子,衣裙一拉,一对小弓足就出来了。那帮小青年眼也直了,口水也下来了,若不是彼苍白日,也许就冲上去,一手握一只,口里喊亲娘。

弓足却另一番表情。“面前豪杰,身材魁伟,边幅堂堂,有顶天登时之派头,我弓足空活二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男人。怪呀,一母同胞,天壤之别。你看我家的,身不满尺,三分似人,七分像鬼。如果嫁给武松,则有个盼头。奴不知哪世遭瘟不法。唉!”这就难怪弓足的杏仁眼盯着小叔不转悠。她愿武大买酒菜一去不回才好哩。

“感谢嫂嫂挂记。”武松进了门,把毡笠儿取下。弓足欲接。“不劳动嫂嫂。”弓足又拿来小帚儿要给武松扫雪,武松已自把雪扫了。

武大道:“我兄弟怎会是这类人?别大声嚷嚷,叫邻居闻声笑话。”

二十出头的弓足不比畴前,她讨厌武大,要不,怎会去同那张大户私通呢?她倒不是嫌武大矮、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嫌的是武大太诚恳、没本领。她心中常恨,眼泪常流:“普天天下,男人千千万万,何故将奴嫁与如许一个不争气的?每日牵着不走,打着发展。回家来除了酒就是睡,推他不醒,摸他不动,如同嫁了截死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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