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足用身子挡住灯光,左手执酒,看看经济用手来接时,右手向他手背只一捏。那经济多么机警的小伙儿,双眼四周一扫,见世人不重视这边,鄙人悄悄地用脚尖碰了弓足小脚儿一下。弓足浅笑低声说道:“怪油嘴,你丈人瞧着怎办?”
惠莲笑了:“怪不得如许久惯牢成的,本来也是个意中人儿,露水伉俪。”
“大姐姐又不在家,却怎办是好?”玉楼问道,“吃东西不成丢下大姐姐。”
“不瞒娘们说,还消不得一根柴禾儿哩。”惠莲有点对劲了,“如果一根柴禾儿,就烧得脱了骨。”
惠莲顿时一脸红,站不是,坐不是,出了房门。
瓶儿承诺去了,只剩下弓足一人看经济放焰花儿。弓足见四下无人,走近经济,在小伙身上捏了一把,笑道:“姐夫本来只穿这么薄弱衣裳,不怕冷么?”
瓶儿说道:“我也往屋里穿件衣裳去,返来路上冷,只怕夜深了。”
惠莲听了,只是不解缆子:“我不得闲,与娘纳鞋哩,随便教别人烧烧吧,哪就点名教我烧?”
“你爹来家好久了?”月娘又问道。
弓足调情婿风骚
待酒菜散了,弓足叮咛秋菊,抱了铺盖送进山子底下藏春坞雪洞里,笼了一盆火。
世人吃了茶,惠莲斜靠桌儿站立,看着月娘世人掷骰儿,用心大声说道:“娘把长幺搭在纯六,却不是六合分?还赢了五娘。”过一会又说道:“你这六娘,骰子是锦屏风对儿。我看三娘这么三配纯五,只是十四点儿,输了。”
惠莲应了一声,抽腿回身出了房门,走到后边。玉箫站在堂屋门首,向她努了努嘴。惠莲翻开帘子进了月娘房,只见西门庆坐在椅子上正吃酒。她走向前,一屁股坐在他怀里。两人就亲嘴咂舌做一处。惠莲一面用手揝着那话,一面噙酒哺与他吃,说道:“爹,你有香茶,再与我些。前日与我的,都没了。”又道:“我还少薛嫂儿几钱花儿钱,你有银子与我些儿。”
月娘点头叮咛道:“你去吧。对你姐说,上房拣妆里有六安茶,顿一壶来俺们吃。”
二人说定,惠莲从西门庆身高低来,翻开帘子,见四近无人,从速今后边看茶去。正巧孙雪娥从后边过来,先是闻声房里有笑声,一会儿,又见惠莲神采非常地出来,心中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