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花子虚人财两空(1)[第1页/共7页]

月娘说道:“这个就是五娘。”

孟玉楼接嘴说道:“二娘本日不是因与六姐做生日,还不来哩!”

西门庆得了这个信儿,骑上马儿,带着玳安来到狮子街。下得马来,瓶儿接着,进了阁房,瓶儿照前备下了一桌精彩酒菜。西门庆多日不见瓶儿,心中也实在驰念,本日见了,瓶儿固然是素服打扮,脸上只是淡妆略施,却显出另一番姿色,别一样风味,忙上前施礼:“多因冗忙,不能前来互助嫂嫂一二,还瞥包涵。”

丫环迎春早已薰香暖被,西门庆抱起瓶儿,进入锦帐当中。

弓足揎起袖子,说道:“她的手里是她手里的帐,我也敢奉二娘一盅儿!”满斟一大杯,递与瓶儿。瓶儿接过,仍放在面前,不肯吃。

西门庆叮咛丫环,重新在房中放桌儿,端上好酒菜肴,细巧果仁,摆了一张桌儿,都是留下服侍西门庆的。吴大妗子知局,推不消酒,往李娇儿那边房里去了。当下李瓶儿上坐,西门庆拿椅子关席,吴月娘在炕上跐着炉壶儿,孟玉楼、潘弓足两边打横,五人坐定,把酒来斟。也不消小盅儿,要大银衢花盅子,西门庆劝瓶儿你一杯,我一盏。吃来吃去,吃得瓶儿眉黛低横,秋波斜视。月娘见这两小我吃得饧成一块,言语也不端庄起来,看不上,往娇儿房里陪吴大妗子坐去了。

孟玉楼心细,见弓足还未出来,便问立在中间的春梅:“你娘在前边做甚么哩?你去,连你娘、潘姥姥快请来。你就说,大娘请,陪花二娘吃酒。”

二人杯盏互劝。瓶儿依偎着西门庆,说道:“大官人可千万把奴放在心上。这儿离官人家虽隔几条街,还不至于远山远水。若官人能常来常往,奴心中方才结壮。”

月娘听了问道:“老冯多大年纪?且是好个恩实妈妈儿,高言儿也没句儿。”

弓足嘴快,说道:“这不就得了,既有老冯在家里看家,二娘在这过一夜儿也罢了。摆布那花爹没了,有谁管着你?”

厥后,花子虚总算东拼西凑,弄到二百五十两银子,买了狮子街一所房屋住。刚搬到新房,便一头病倒,害的是伤寒。这时是十一月初旬。肇端那几日,还能坐起来。过了几日,躺着不能动了。瓶儿请来大街坊胡太医来看,拣药折磨。可服后不见有效,人已是日见陵夷衰弱下去。一日两,两日三,挨到十一月末,呜呼哀哉,断气身亡,亡年二十四岁。自子虚病倒之时,小厮天喜儿拐了五两银子跑了。待子虚倒了头,家中除小厮天福儿内里跑跑外,竟无出面的男人。瓶儿使了冯妈妈请了西门庆畴昔商讨,买棺入殓,念佛发送子虚,到坟上安葬。那花大、花3、花四都带着家人前来吊孝。送殡返来,又各自散了。西门庆教吴月娘办了一张桌席,与瓶儿山头祭奠。瓶儿乘轿回家,安了一个灵位扶养在房中。虽是守灵,瓶儿更想着西门庆。这一是因为花子虚刚死,心中惊骇;二是因为已经将身相许,花子虚不在了,无所拘束,禁念撤去,欲念更强;三是因为西门庆防人丁舌,已多日不来,瓶儿思念日甚。过了两日,诸事办好,瓶儿为报答吴月娘的那张桌席,教冯妈妈带着丫环绣春送了两盒果品点心和一坛冬酒去西门庆家,趁便暗下里请西门庆来一趟,就说:“门前少人走动。奴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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