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玉看着王镕应当是细心的想了,又接着说:“这第二个故事,大王应当也听过,是为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得尺则王之尺也。”这回说完,王镕踌躇了,蝉玉才觉出这力度还不敷让他“疼”,只能接着加料:“朱全忠一会儿攻潞州,一会儿攻定州,冲突重重临时非论。镇州和定州唇齿相依,隔着镇州,他朱全忠得不到定州的寸土寸金,可一旦大王把城池让出来,就算朱全忠最后不是冲着镇州来的,定州告破,镇州也必然在朱刘二人的合围之下成为刘守光送给朱全忠的大礼,到时候再想起晋王可就晚了。话说返来朱全忠凭甚么要帮刘守光出兵?空口白牙还是一番情义?都不是,朱全忠是甚么样的人,大王比我清楚。”
“那人谁啊,对了你找我甚么事啊?”庭礼问蝉玉,蝉玉只顾着往屋里张望,也没闻声,庭礼只得又说了一遍:“小屁孩,问你话呢,找我甚么事?”蝉玉磕磕巴巴地:“啊……啊对,我啊是想问问你,芷珊姐如何样了。”
出了大殿,千朔问蝉玉是甚么意义,蝉玉只说:“这个赵王啊,扭捏不定,这么做呢,一是让他下定决计,二呢,到时候时候紧急,一旦缔盟,晋王提甚么要求,只要能保住成德,他都会同意的,以是说,稳赚。”说着,二人便来到了歇息的天井,走进了屋,芷珊在床上躺着,庭礼坐在床边。蝉玉一揣摩,把千朔推了出来,直喊庭礼:“哎哎哎,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讲。”庭礼只得出来,蝉玉把门一关……唉,芷珊姐啊,mm能帮你的只能这么多了……千朔没有走到芷珊的床边,而是站在门处,听着内里二人谈些甚么。
“鄙人鄙人,有些观点,大王想听吗?”蝉玉讲完,王镕眉头一皱,屏退摆布,又唤亲信给蝉玉和千朔赐座,蝉玉谢过赵王,赵王点了下头:“说出来本王听听。”
“朱全忠是甚么样的人,本王当然清楚,可晋王是甚么样的人,本王就很难说了……”王镕赶到晋王和梁王都不是省油的灯,蝉玉也晓得王镕对晋王不托底:“晋王再不济,对赵国没有诡计,实在这就充足了,但如果大王非要想清楚晋王到底能获得甚么,那就更世人尽知了吧。”李存勖要的何止是戋戋镇州,他要的是朱全忠的天下!
“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这第一个故事,赵王可曾听过?”蝉玉问向王镕,王镕当然晓得这是《左传》所记之事,不由沉思了半晌,这小子的意义,不过是在讲,现在朱全忠借道和当年晋献公一齐灭掉两国如出一辙,前车之鉴啊,一身盗汗,沉重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