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畴前已经再满足不过了。
手中茶碗悄悄放下，林之绪定定地与汪曾宪凶悍的眸子对视，气势半点不弱，“汪将军，常言道墨客误国，党争毁社稷，并非我林或人自认狷介，实不相瞒金陵这处所的官员，我还真不削与之为伍，他们各个脑袋里装的满是肥油，一心只惦着吸食民脂民膏。”
“想考，那就好好读书……”
“他汪曾宪手里的万把海军兵士，恐怕就要饿肚子了！”
燕小春十五六的年纪不小了，家中七个孩子，也属他最慎重，最能沉下心来读书认字。
出了海军提督府，那辆青灰色马车还在。
他们家祖辈贫农，往上数八辈子都找不出一个识字的，现在三哥竟然语气鼓励地叫他去考科举。
蒲月里的天，光是啥也不干躺在床上都能出一身热汗，别说是待在只要一扇小窗四周不通风的马车里了，就算车厢里放了防暑降温的冰块，那也弥补不及时。
白亭云沉沦似的放下轿帘，神采雾霭，唇齿很轻地呢喃，“他连幼时交谊都不念了么……”
堂堂海军提督下三品武将，竟以民生承诺，来日任凭林之绪调遣，这事燕小春如何想都想不明白。
“我林之绪不是贤人，退隐为官考取功名，不成能无所图。”
林之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春，等金陵的事了，你有没有设法考科举？”
林之绪暖和一笑，“家中有我这个六元在，姜黎又拿你当亲弟弟对待，只要沉下心来读书，不说考个进士，就是押题，也能叫你考个举人！”
燕小春宝财这些贫苦出身的孩子，因姜黎一人之恩，有家可安身吃饱穿暖，安然度日，再不必颠沛流浪，又见了高门大户是如何风景。
“考科举？”燕小春愣住一下，害臊地挠了挠脑袋，“我、我能行吗？”
小黄门谨慎看着他的脸上，“这都几天了，咱、咱还等么？”
林之绪端起茶碗面庞平高山喝了一口茶，仿佛汪曾宪的咄咄歹意全然不在乎，地点意之事只要老百姓的民生。
林之绪揽着他的肩膀，两道身影迟缓地走在街上，声音逐步远去，“读书实在很苦，也很熬人的……”
“好，汪将军一言为定！”
林之绪语气果断，“天花乱坠的话，当着汪将军的面我不屑于去说，想必汪将军也没耐烦听，清河、渔阳两个县被淹，刘大人江家江南豪族以圣上退耕养珠步步逼迫，不顾两县数十万苍存亡活。”
“宦海上的人都晓得，金陵这处所是个繁华窝，凡是头顶乌纱都想这里捞上个脑满肠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