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岔道后别离,冯元给绿莺留了二十人保护,绿莺便携着菱儿秋云转道去了奥妙地点的陵水庵。

她自来没有效午膳的风俗,这时便去往大厅做午课。小尼将后山摘花的菱儿秋云唤返来,绿莺三人则在舍内用着清爽的素斋。

山匪?绿莺几个脸一白,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菱儿更是都快哭了。虽没经历过被劫道的事,也晓得他们是图财,害命的却很少,可饶是如此,也不能包管,就没那心狠手辣之徒,专干刀口舔血的活动。

奥妙点头:“何必妄自陋劣。不但是你,世人皆是如此,人道本就如山路,九曲外另有十八道弯。”

但是,她又有甚么舍不得的?又有谁会让她舍不得呢?哦,对了,舍不得菱儿,也舍不得秋云另有春巧。

冯家迟早要解缆南下,这她早就晓得了,她也晓得她不能跟去,可之前她一向觉得能一辈子跟姐姐在一处的啊,还筹算这辈子都不嫁人了,照顾姐姐,待姐姐的孩子出世了,她就去照顾小少爷,待小少爷的孩子出世了,她再去照顾小小少爷。

她还想好了,等她老了啊,小小少爷若嫌弃她胡涂了啰嗦了招人烦了,她就老诚恳实待在屋子里养老,白日就去跟姐姐作伴,她们姐妹两个啊,一起发白齿落,多好啊。可为何才短短几日,就生了这么大的变动啊。平生难再见面,这话又是多么让人难过啊。

这哪能行,她是没筹算真去南边啊,绿莺从速拦下,一言中转重点:“你家卖麻头酥,我们北方人爱吃,南边人就不必然了,到时候他们又以甚么为生存呢?”

肩舆轻晃,菱儿坐在绿莺身边,哭得昏入夜地,姐妹两个一哭一哄,煞是热烈。秋云在一旁不住感喟,她虽与菱儿无太深友情,可也相处了这些光阴,对这活泼直率的小丫头也非常不舍。

绿莺一怔,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莫非不该该问她为何要走么?

这一瞬,绿莺本在心内想了无数回嘴的腹稿,可吐出嘴里的还是认命:“嗯。”

绿莺因着孕肚,本是蜷腿靠坐在壁前,闻言俄然抬开端,吃力地直起家子望向她。

外头这道陌生人声,应是侍从保护的某头子。冯元给绿莺留了除了抬肩舆的几人,另有二十名保护。这此中她一个也未曾见过,作为后宅妇人,非论是军中兵士还是府里护院,都是她不熟谙的。不知强盗几人,这些保护本领又如何,能不能满身而退啊?

翌日一早,两府女眷便坐着牛车去往钟翠山,到了山脚下,又换乘软轿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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