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末,风雨畴昔,日头高照,海面风平浪静。一片静好中,一只牛皮水囊于海面上半隐半现,顺着西风往汴京漂去。

倾尽家财才捐了这么个官铛铛,若不是每年能捞些油水,谁乐意干,在海上一待就是几个月,又吐又晕的,下了船脸都是绿的。

皇上望着那些密密麻麻挤着,犹以下饺子普通的文官,将他们前后摆布扫了个来回,在冯元头上定了定,又转向其他几小我头上。这些全都是当初帮他打过江山的功臣能人,如何愈来愈怂?

他是愈想愈气,恨死张轲那祸首祸首了。这事提及来,还要从几月前。

詹士也非常忧?,碰上个茬子,不敢耍硬,委宛地示了示好,可那屎壳郎也不知真傻还是装傻,偏不接招。他品级虽比那厮大上那么四阶,可实权却不如人家,人家是管户籍管捐税的,管人又管钱,自个儿呢,管几艘破船,管几粒粮食,能比嘛。

船上统统遗留运军立在船面上,哀戚又恋慕地望着那群有望寿终正寝的有福之人,见那些人手臂翻飞,挥桨如淘金般冒死,十余艘划子不知南北,四周反击,在一片迷雾中各自寻觅生门。

“你等怕死的,且去罢。人各有志,本官不会禁止,可本官誓要与此船共存亡。”

“点灯罢。”詹士点点头,令一人去传令,一人点灯。

皇上正等着百官自荐或荐别人呢,谁知,故意眼儿的都低头,只要右边几个年青的愣头青初生牛犊不怕虎,出列请命。冯元的官阶,平常是立在队尾,今儿这背面一水儿的五六七品,将他藏了个严实。这倒成全他,可莫要被点名才好。

远处暴风掀起一道水柱,飞升几十丈直要连着天涯,打着旋儿狂飞乱舞,如火药炮弹投入水中。莫说这沧海一粟的性命船只,便是此时耸峙一座池城,也要刹时化为齑粉。

上等仓里,两个运军摆布阿谀着吃小酒的詹士,“大人,部属见那史大人貌似是个不懂情面油滑的老木头,我们这回又捞不到甚么好处了罢?”

为了相互制衡,防备贪吞,每岁皆由掌管海运的漕运司与卖力赋税的户部共同派人运送。这一季,护送的人乃是漕运司里的六品运送司詹士及户部八品大使史奋。

一运军神采一变,海上的天儿便如小儿的脸,忒得善变,风雨飘摇间船上的人每回都能甩出去多少,葬身大海。

早朝时,敬贞帝俯视下首,寂静问道:众位爱卿,尔等有何高见,此次战役派哪位将军合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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