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我便使了个战略,想让世人觉得她欲要毒害我,也公然胜利了。呵呵,好笑的是,钱逊当时朝她挥巴掌时,竟从她肚里掉下个引枕,本来是假有身。”

接着她话头一转:“不过要说没事儿,这话也不准。以后三日,我一向下红不竭,还伴着恶臭,小腹也生生搅着得疼,似是有鱼在里头翻滚。”

心仿佛滞住,连跳仿佛都懒得跳,那是甚么滋味儿呢?她说不出。如果有人害这个孩子,那她还能够有个恨的人、恨的方向,可这是女儿自个儿......她能如何,她也想生生捶死这条胡涂虫,可望着那张青灰麻痹的脸,她晓得,母子连心,谁的痛能超出亲娘,那死去的孩子,最痛之人还是冯娴啊。

“毓婷,你这是妒忌了啊。”冯佟氏叹了口气,有力点头。

冯娴颤抖着吁出一口气,眼睛直直盯着面前虚无,默了默,回想道:“他当时内心有我,一月里有二旬日都歇在我这,可也有那旬日歇在妾室处啊。客岁三月的时候,有个宠妾怀了身子,钱逊得了信儿后,嘴巴都咧到后脑勺了,见天儿地去瞧那小妾。看那架式,是如何瞧都瞧不敷,连我那二旬日,都得让他收归去几日,去瞧那大肚蝈蝈。”

这时,她见到冯娴推开圆凳,腾地立起家,涨红着脸朝她嘶声喊道:“本来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活着也是遭罪!”

冯佟氏一急,又想捶她:“又说胡话!”

她嗤嗤一笑,挖苦自个儿道:“头一回是误诊,这一回是真不能生了,呵呵,公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手上使力,指甲紧紧扎进手心肉里,她咬牙道:“不能生了。”

是那大夫症状说得不对?还是那药剂量过量?还是抓错药了?是以,才使她此后再不能有孕?她可真是受了大痛苦了,冯佟氏心疼不已。

说到这里,她嘻嘻一笑,还不忘安抚一下已然白了脸的母亲:“娘放心,不是甚么要命的药,我也没吃多少,早就问过大夫了,他说就是泻几次肚的事儿,没甚么大不了的。如果有事儿,我还能在这与你说话?”

冯娴被紧紧缚住,拘束地不敢乱动。这副度量有些陌生,可却仍然如悠远影象里那般,似暖炉一样热乎乎的。实在她甚么都不想要啊,她不想长大,只想躲在爹娘的咯吱窝底下睡大觉,另有她的孩子,她不是用心的,她真的不是用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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