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莺伸手拽了拽那流苏,小兔便滴溜溜转个不断,几人皆忍不住笑起来,和缓了难堪。

面上是生硬,心却活得似鹿跑。王氏暗自打量起这宠妾,那日敬茶时瞧着便是个好色彩的,这腰条儿就少见。今儿离近了一瞅,肤若凝脂,脸皮跟豆腐做的似的,腕子嫩呼呼的,让人见了便想上前掐一把。怪不恰当初能将那郎心似铁的老爷迷得不着家,当时她便打量着,这女子手腕不俗,必有大造化。

王氏是个瘦高个,年纪与刘氏普通,皆是四十余岁的模样,容长脸,脸颊内陷,瞧着很有些苦情,经常木木的,也不如何有笑模样,看起来是个诚恳木讷的性子。

春巧秋云两个也进了屋,都帮着劝起冯元,他这才悻悻地抹了把头上豆大的汗粒,很有些赧然。

果不其然,现在怀揣着金元宝风风景光地进了府,老爷是个子嗣不旺的,将来还不知得将这小丫头如何宠呢。就说现在,瞅瞅,这院子边上,坐的都是一盆盆的名花,素冠兰、万寿菊、金牡丹、昙花,哪样不是代价千两。

表示身边提着篮子的丫环近前,王氏从那篮子里头拿出了一个红十足的扁平物事,手摆布一抖,那物事便哗哗两声,支成了一个大红灯笼。半透的红纱,骨架是小香竹撑的,她又从篮子里拈起个白瓷小兔,挂在了灯笼下。那白兔嘴边啃着一坨草,草根伸出一簇嫩绿流苏,飘零在灯笼下,煞是可儿。

时价夏季傍晚,暖风拂面,三人坐在厅火线院里的石桌旁。满打满算这才是第三回会面,再加上王氏寡言,刘氏孤傲,绿莺也不是个爱逢迎的性子,故而彼其间很有些大眼瞪小眼的意义。

哼,人家肚里揣着宝,她动不得!自从这绿莺进门,冯元的居处就没挪过处所,外书房里都结上了蜘蛛网,常用的也都搬到了小巧院。她对这事怨气满满,公开骂绿莺是个勾魂的狐狸精,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撕缠老爷。见他整日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她就忍不住咬牙,可算孕满仨月了,能折腾了是罢?

绿莺怔怔地望着他,冯元指着她肚皮表示她:“你瞧,爷儿子筹措着要出来,正用力儿刨墙呢。”

刘氏这下连脸也垮了:“我不识字啊,现学也晚了......”

这斯须的工夫,她肚皮上左一个鼓包,右一个鼓包,那轻浮的皮儿都要被戳漏了,冯元内心直突突,暗求这宝贝儿子可要部下包涵着些啊,他可不想有了儿子却没了这儿子的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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