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一怔,总感觉这话不对劲儿,揣摩了斯须,总算开了窍儿:“哼,你自个儿承认了,咬白是你摔死的!我这就奉告爹娘去。”

“大过节的也不去应酬应酬......”冯安撇撇嘴,满腹抱怨。

他也不睬丫环问安,一脚踹开房门,蹭蹭蹭奔到冯娴面前,抓住她胳膊用力儿晃着,咬牙诘责:“是不是你害死了咬白?”

冯佟氏哪能不知贰内心的小九九,挑眉道:“如何?冬寒料峭的,不在府里莫非去街上喝风?”

“到底是何事啊,你倒是说呀!”冯佟氏皱眉。

“嗯。”冯佟氏点点头,“腊八粥熬好了罢?奶娘你装些送去魏国公府。”

冯佟氏恨铁不成钢,伸着指头戳他脑门儿:“你瞅瞅,你瞅瞅,你是那耗子转世的?胆量小的,那是你爹!还能吃了你不成?”

冯娴暗自对劲,将那咬白从被子里取出来后,才发明竟没了气。她惶恐不已,既怕幺弟寻自个儿算账,又怕爹娘吵架,暗忖一番后,便将咬白藏在衣衫里,偷溜到角门处,趁下人不重视,憋足劲儿抡起胳膊,将死了的咬白扔出了院墙。

来人是个桃李韶华的小妇人,容长脸儿,长相清秀,只一脸委曲,头发混乱,衣裳也褶皱不堪。

背朝世人,他小手攥成拳头,握的死紧,心内一片火烧,小腿一通倒腾,到了冯娴的屋子。

“莫瞧了,爹再给你去寻一只来。”

大女人这厢沾沾自喜地回了屋,小少爷那厢还是一片鸡飞狗跳,冯安哭得岔了气,不住扯着娘的袖口摇着:“去外头寻去外头寻,咬白定是被拐子拐走了,呜呜......”

实在细提及来,她报应早来了。当年嫁进魏国公府,乃是高嫁,新婚夫婿是国公府嫡长孙,汴京的才子,谁不恋慕她命好?可才刚热乎两日,伉俪便生了龃龉,将国公府长孙院儿闹了个鸡飞狗跳。十六出嫁,现在二十了,结婚才四年,往娘家跑了不下二十回。他那姐夫也是个慎重的,不利娶了这么个缺德玩意儿,他都替姐夫糟心。

光这些便罢了,小打小闹的他也不计算,可却有那么一件事,让他一向耿耿于怀。

冯安耳背,闻声她腕上叮叮作响声。把她袖口往上一撸,鲜明瞧见一实金铃铛,金灿灿直晃眼。

当时冯元对宗子极其疼宠,破钞令媛从个突厥贩子手里得了只才下生几月的突厥狮子猫,极其贵重罕见,一黄一蓝的鸳鸯眼,周身乌黑。冯安得了这猫儿后,大为欣喜,因这猫儿爱玩咬冯佟氏的素白线团儿,冯安便给它起了个名儿,唤咬白。咬白渐大时,也不似旁的猫儿会抓人,反而非常灵巧暖和。你若抱得累了,给它个线团儿它便自个儿玩得欢,你若抱着,它便诚恳地往你身上窝窝蹭蹭,夏季里抱在怀里,那绒毛甚是熨帖和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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