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抚平上面的褶皱,绿莺将它们递给秋云,这些都是冯元的,她不要!衣裳被一件件收在箱柜里,床上只剩下块承担皮,上头悄悄摊着张银票,一百两。

绿莺一滞,呆呆问道:“吴公子要参考......下月的秋闱?”

吴婶子是她婆婆,她是吴家儿媳妇,嘻嘻......绿莺忍着羞臊抿嘴笑得甜美。将银票折了折塞进前襟暗兜里,她在心底发誓:这一百两算我借的,将来我跟吴公子定会尽力攒钱,不管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迟早有一日会还给你冯元!

秋云说冯元待她好,这宅子里统统人都说她命好,她本来也感觉如此。冯元内心有她,顾恤她、尊敬她、照顾她。她以他为天,服侍巴结、惦记思念,一辈子没名没分,甘心做个隐形人,为他生儿育女、与他存亡相依。可终归是情爱诱人眼,她高看了自个儿,觉得是他胸口的朱砂痣,本来却仅仅只是贰心血来潮时吃的一盘野菜。野菜毕竟是野菜,谁能吃一辈子?

公然如此,秋云不住感喟。先且不说吴公子应不该,可女人一介弱女子,如何胆量竟变得这么大!这不是常日顶撞负气恃宠而骄的小事,这是要出性命的啊!

告别时,吴清送她到门口。

绿莺一怔,呆呆地望着他。斯须,终狠了狠心一顿脚,再不看他希冀的目光,撇开他手往门外跑去。

让秋云服侍着漱了口,换衣梳头后她去了桐花巷。

秋云无法地摇点头,这些日子跟在女人身边,女人与吴公子的相处点滴,另有这几日的奇特行动,这话她哪能信?不睬会绿莺的抵赖,她跺顿脚,急道:“没路引女人能跑那里去?如果让老爷抓返来,他会打死你的啊!”

吴母爱好她,便一向竖耳主张着动静。待听到碗勺不时的磕碰声,知她乐意吃,内心欢乐,心疼地拍拍她的手:“好吃罢?你呀,今后想吃就说,老身做给你吃。”

“诶!”吴清笑得喜滋滋。

吴清惊奇:“一百两?”将银票推给她,他用力儿摇点头,“我不能要,无功不受禄。”

吴清宠溺地刮了下她的小琼鼻,无法道:“大官哪是这般轻易便当得的?乡试完了另有会试、殿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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