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不怪她,大件的不常戴的全放在落锁的柜子里,只在嫁妆里放了几样常用到的,底层还躺着把荧光灿灿的珍珠,恰是自家河塘进上来的,已经打好孔,绿莺想着无聊时穿串子玩,这下可好,全便宜了那内贼。不过那贼也不是个傻透气的,摸得着的没全拿,还给她剩下几样。

与此同时,听了下人的禀报,冯元来到小佛堂。

“对呀对呀,就是太太的丫环。本来老爷不是将大少爷的院墙垒高还放了针板么,连只母虫子都没有,丫环更是看不见半个。他出不了府,府里丫环也不敢近他的身,可不代表人家小怜怯懦啊。啧啧,这不,大少爷借口婚事,总去佛堂见太太,一来二去的啊,与小怜不就有了首尾了嘛。”春巧不屑地撇撇嘴,“奴婢看就是太太默许的呢,亏还是大师大户出来的,弄出来的事儿那叫一个恶心!”

他这般冷酷的态度,让冯佟氏内心凉凉的。她怔愣半晌,也回身落座,开端跟他打着筹议:“既然李家不介怀,那我们也不消那么谨慎翼翼了罢,还是给小怜那丫头挪个好屋罢,她现在还住在佛堂外头那小隔间,炭少吃的也不好,如何说也是双身子的人了......”

冯佟氏喉头咽了咽,俄然被口水呛地咳嗽起来,一张盖满铅粉的脸涨得青紫,她又怕又恨地望着他,却嗫嚅地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门帘微不成查地一晃,小怜缩转头,悄悄贴在墙后,咬着唇角,窃喜地摸了摸小腹,笑得对劲。

冯佟氏现在不敢劈面跟他对着干,她还是笼中雀,正神驰权力和自在,只能忍气吞声地利用母亲的权柄,老诚恳实去曹家走着。她先去了一趟,相互达成议亲意向后,才正式遵守六礼,请媒婆上门提亲,是为纳彩。比及了问名那步,也改换完了庚帖,然后正要去庙里占卜,却出了岔子,步调便卡在了纳吉这步。

隔案而坐,冯佟氏侧过甚望着他,奉迎地将茶盏往前推了推,见他并不买账,只顾低头玩弄衣袖,她强忍住要发作的动机,好声好气地说着:“李家公然家教好有胸怀,这般明事理的人家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咯咯咯......”

绿莺披头披发地看她忙活,眉头也是皱得死紧,一大早惯常戴的金饰不翼而飞,想想就怪哉,堂堂冯府竟出了内贼?她是极少出院子的,能进这个屋来的也就是几个丫环罢了。春巧自责得不可,忙问她:“姨娘啊,要不从速奉告老爷罢,要真让那手贱的蹄子把东西销赃了,到时候就不好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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