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厢正想显摆一番,张轲却不耐烦一挥手,“少废话,去唤人。甚么风大人雨大人的,跟爷有何干系。”

望着她那好笑模样,他嗤嗤乐个不住,“呀呀呀,本来这刘府的人是属耗子的。”

手指轻叩圈椅扶手,他阖眼暗忖:先头内弟佟固提及的上元日打死人的张孔璋,名唤张琳,从兄便是这右通政张轲。张轲仗着识得宫内寺人总管高全,常日极是放肆霸道,侵犯民财、掠取人妇之事全行了个遍,从弟张琳那性命官司亦是他找高全平的。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看向张轲。公然见那人正一脸有滋有味,煞是垂涎的模样。张轲方才瞧她竟提及几千年前的战事,本不耐烦,可要说到千古难遇的美人儿,他便是极乐意听的。

满朝休假日,冯元正立在书房挥毫泼墨,听完这小丫头的话,非常恼火。他对绿莺兴趣还大着,得知竟有那不长眼的敢窥测她,涓滴不将他放在眼里,如何说他也是出身崇高的朝廷重臣,何曾被人这般热诚过,当即便要派人去平事。

他张眼四下打量了一番,嫌弃地砸咂嘴,这般穷的人家,真能出甚么好色彩?正鄙夷着,忽地被吓了一跳,余光模糊瞧见墙角似有甚么东西在动。往那处一望,他不屑嗤笑,贫民家竟然把牲口栓到屋里来了?这些刁民也不嫌臭!他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猜想,那是牛还是驴?

甚么?刘宋氏脑筋一懵,比来这是如何了?如何这大官一个一个都往她家跑?若平时这般,定会为她脸上贴金,可此时却甚是让她心惊肉跳。

张轲眼里一亮,回身问娇荷:“是她罢?”

世人一窝蜂往门口走,那粉荷女人混在人群中,正勾唇暗喜,谁知早已走到门外的张轲却忽地顿住脚。他伸手指着她,阴测测道:“若不似你说的那般美,爷便剥了你的皮!”

刘宋氏顿时目瞪口呆,这、此人也太大胆了,竟敢疏忽朝廷命官?

张轲说完便领着小厮和几个女人去一探究竟。一起探听,晓得刘府的人公然极多,贰心道:这糖葫芦西施的大名公然不虚传。

刘宋氏回过神来,恰瞧见正鬼鬼祟祟要今后院跑的菱儿,一把逮住她,私语几声后,自个儿也今后院赶去。

张轲嘿嘿一笑,口气倨傲:“爷姓张,传闻你家的丫环貌若天仙?去,将她唤来,爷批评批评,瞧瞧是不是名副实在。”

“爷若真看上那绿莺了,谁敢跟爷争?爷但是朝廷四品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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