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也不必过分悲伤，二夫人拖着病躯煎熬了这么久，已然油尽灯枯，现在登了极乐，也算是离开苦海，是功德！”嬷嬷谨慎翼翼的服侍在宁王妃身边，一会儿拍背，一会儿递帕子的，恐怕她有个好歹。
“这不还没定下来嘛…顾夫人过几日便会进京，到时候您再帮着好好儿相看相看。如果对劲了，天然百般好万般好。如果不对劲，到时候再想体例另聘别人。”
提到这事，季氏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凭甚么她的宝贝女儿年纪悄悄就没了性命，她尽力所得的统统却要便宜那些卑贱的庶女！
太医会诊以后，楚顾氏终究没能撑过这一年的寒冬，放手人寰。一时之间，秋枫院内哀嚎一片。
老夫人晓得她内心不痛快，不想让庶女出头。可事关家属好处，她这模样，清楚就是气度狭小，不为大局考虑。
季氏听他这么一说，心底就有些不乐意。长女出嫁以后，顾老爷平时最宠的就是这个四女人，就连嫡出的幺女都不及她的受宠程度。有哪个当家主母能够容忍庶女抢了嫡女的风头？
季氏即使再悲伤，也不敢在老夫人面前猖獗，伏低做小的应道：“三个女人都已及笄，只是各有优缺点。故而，一向未有定论。”
顾老爷做了这么多年的官，那里会不清楚她内心的这点儿算计。不过，季氏筹划家里，没有功绩也有苦劳，他也不能过分苛责，只得窜改主张。“既然无从决定，那就都带畴昔吧。”
五日以后，大姑奶奶病逝的动静传到顾府，季氏不等宁王府的下人禀报完就一口气没喘上来，晕厥畴昔。
“我不幸的儿啊…”季氏缓过劲儿来，哀嚎不已。
顾老爷蹙了蹙眉头，有些不悦。“四丫头身子不适，但是前次落水留下的病根儿？没多找几个大夫看吗？”
想着府里另有几个适龄的孙女待字闺中，便想着刺她一刺，也好提点她一番。“如果没有顶用的，你二弟妹三弟妹名下另有几个丫头，面貌才情也都是不错的…”
季氏被戳到悲伤处，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母子俩几年不见，忍不住捧首痛哭。丫环婆子好一番劝说，总算是让老夫人收住了泪。然后，季氏才带着后代上前给老夫人叩首。
“四丫头的确不错，只是迩来身子骨不大好。如果长途跋涉，染了风寒，到时候拖着病体去宁王府做客，怕是不当。”
提及那庶出的三个女儿，顾老爷天然偏疼四女人一些。顾老爷行伍出身，性子利落，豪气云天。四女人虽说是婢生女，倒是几个女儿当中最像他的一个。本性大大咧咧，毫不矫揉造作，很有他当年的几分模样。至于其他两个，都只逗留在根基的印象。“二丫头性子冷了些，琴棋书画倒是样样精通，也有几分聪明；三丫头和顺可儿，却没甚么主意，缺了几分大气；唯有四丫头风雅得体，脑筋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