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坠下,凭卓绝的轻功诡计抓住一点儿坚固的东西以稳住身形,可北方的山林,树木看似细弱,实在脆性得很,略一吃重,一个个都响得嘎嘣脆的断成数截。
半空中,两人四目一对视,俄然间想到为何不消脚尝尝呢,因而,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死力向下边寻觅能落下足尖的处所。
尹子墨眼含着笑,刚要接话,脚下突地一轻,劈面的楚煊已然一副借势上跃的架式。
尹子墨技艺快如闪电,抬手扯住了楚煊的腰带。
楚煊几次伸手去抓在面前一掠而过的粗枝,都碎在了掌心,只略微将缓慢降落的身材减缓了一些,钻心的疼痛自掌中传到心尖,像是有把锥子在心尖处剜挑普通。
刹时,两人又重新跌入了无底的深凹。
尹子墨与楚煊安身的石块,只是崖壁上一块极小的凸起,二尺见方,两人立于其上,几近已是贴着面,故间隔极近。
楚煊反应快,两人离得又近,脚下坚固的感受让她认识到,应当是一处凸出的石块,详细有多大也根本来不及低头细看,有了这处仰仗,楚煊眼疾手快,脱手如电,一把抓住中间一个粗枝,身形刚待稳住,另一只手已疾伸而出,直奔尹子墨而去。
“唉――”,长长地叹了口气,尹子墨眨着一双桃花潋滟的水眸,情深意浓地凝着劈面的人儿,那人儿正笑得志对劲满地冲着他晃了晃手里的盒子。m4xs.
谁知,口由心生,竟出了声,被尹子墨听了个逼真。
楚煊拿回了盒子,内心的石头算是落了地,“尹郎又在谈笑了,既无父母又无媒人,如何就好说人是我的了,如果让心慕尹郎的女人家听到,怕是我连这深渊再出去不得呢!”跟着最后一个“呢”字的出口,楚煊脚下悄悄使上了劲道。
楚煊脸皮也是相称得厚,“好啊,那就看我们这对薄命鸳鸯,谁的命更大一些吧!”
尹子墨看着楚煊身上东一条西一条在风中摇摆生姿的布丝,刚想调侃几句,俄然脚下一顿。
楚煊心头大恨,暗骂尹子墨一声“混蛋”。
又一大丛植物被两人一冲而过,这些树枝略为粗实些,把两人身上薄薄的夏装挂了个惨不忍睹后,送了一大堆残枝败叶和两人一起飘然下落。
半空中,阴暗的山渊里,利剑相撞时,一道道闪亮的火花四散崩溅,庞大的力道使得两人降落的速率更快。
天已经完整暗了下来,山渊里更是黑得很,夏季枝叶富强绿树丛生,白日里该是满眼的娟秀风景,只是此时,四下里满是黑黩黩的一片,目力稍差一点的,就有能够撞到崖壁上的任何一个凸起,血溅山石而当场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