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锦衣卫一道跟他跪下,卫夕昂首趴在地上,还没有从“被求婚”的震惊中复苏过来,神采讷讷的盯着地上的一只爬虫从她面前萧洒走过。
这个天下上,她茕然孤单,无牵无挂,若她真的爱他——
被唤沈公公之人不过二十出头,生的白净如此,眉眼吊颈,乃是大寺人刘福的干儿子。
忿忿的剜她一眼后,逸瑄将折扇插进腰间玉带,猫下腰将咳血的公子扶起来,忧心道:“六哥,你没事吧?”
“嘁,三哥身边真是一堆蛀虫。”逸瑄轻视的冷嗤,“锦衣卫批示使出个外差还要随身带着女人,委实腐蚀。”
见她面露异色,牧容摸摸她的发旋,嘲弄道:“不消担忧,有锦衣卫坐镇,都城能出何事?即便是天塌了,另有本官给你顶着,你且放心吧。”
“大人,你如何不出来呀?”她看了眼远方,“那位公公给你嘀咕甚么呢?”
未时,圣上的犒赏敲锣打鼓的送到了徐府。
“无碍,”那位公子又咳了两声,面白如雪,非常病态,“我们该出发了。”
徐员外也蒲伏在地,身材缩成了一颗肉丸子,颤声号令:“谢大人!大人乃是我徐家的真朱紫!”
卫夕讷讷的瞪圆眼,这就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爱上我?
还能再幸运点咩!!
坏了,这下谋事了!卫夕惊诧的瞪大了眼,赶快咋呼道:“真是对不住!公子你没事吧?!”
言罢,她大喇喇笑起来。
接过那精制的黄绢圣旨,徐员外老泪纵横,打动的无疑言表。目送着那明晃晃的牌匾抬入自家正堂,他差点镇静的昏畴昔。
脱单了,有男票了,真的要在血雨腥风当中来一场绝代绝恋了!
赶着入宫觐见,鲜衣怒马一刻未停,奔驰在平坦的官道之上。这一起走得很顺,直到午头他们才立足,在官驿里用膳清算。
牧容闻言敛了笑,很当真的点头,“你记错了,那是君澄抽的,不是本官。”
“……谈爱情?”牧容闻言错愕不已,猜疑道:“那是甚么?”他不记得结婚另有这么一道风俗啊!
四周人很多,很多话在卫夕的舌尖兜了一圈,还是被她不甘心的吞了归去。她不是在怕,一来二往的,胆魄也算磨练出来了。但天子老儿丢给锦衣卫的活各个儿都是烫手的山芋,若要有难,牧容身为批示使,必将首当其冲。
逸瑄应了声,扶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
“……”
“嘶——你这是做甚么?”卫夕疼的龇牙咧嘴,捂着发红的手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