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玩皮,俄然挣开奶娘的手,跑了过来,一把抓住红珊瑚项链,声音稚嫩敬爱:

“婆婆说得没错,娘娘与陛下都是倔性子,谁也不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沉吟一下,又道,“不如——奴婢来铺这台阶——”盈袖声音渐小,我已听不清楚,约莫是附到婆婆耳边说的。

“皇上恕罪,都是臣妾调教得不好。”

好久,我缓缓踱步返回阁房,及至门口,听到婆婆与盈袖在低低议论。

杨广面上略略绝望,哦了一声,再不言语,只余婆婆站在一侧干焦急。

心内顷刻雪亮,这便是盈袖的台阶吧。唇边出现一抹苦笑,却又不得不共同着盈袖演戏,不然欺君之罪,岂是闹着玩的?

婆婆“嘘”了一声,言道:“女人声音小点,莫叫公主听到了,不然又该悲伤了,公主本是个外冷内热的心肠,老身瞧着,她对陛下,用情至深,而陛下也并非对公主无情,只是——唉,一对怨偶。”

珠链颀长,本是大婚之时戴的,昀儿戴上,自是长长婉延自腰间,她便丢了手中正抓着吃的糕点,伸手去捉那红珠子。

陈婤眼尖,一眼认出红珊瑚项链,惊奇道:

“如何回事?”杨广口中怒问,人倒是撒开正挽着的陈婤,快步朝我走来。

也难为了盈袖,竟想出这般点子,这不是逼着我向杨广服软么?

“公主,您如何了?!”狗儿用力支撑住我,声音焦心,大声唤道。

盈袖低低叹道:“娘娘时令脱俗,端庄娴雅,自是那些庸脂俗粉所不能比的,这本是功德,怎奈性子毕竟太冷了些,陛下偏又喜活泼娇媚的,如此下去,这永安宫岂不是要变成冷宫了么?”

“母后,这珠子真都雅,是送给二皇妹的吗?”

谁知一向跟在身后的盈袖却俄然朝狗儿使个眼色,悄悄在身侧推我一把,我一个站立不稳,跌在狗儿身上。

“晗儿思念父皇,请陛下念在锦霞的面上,多疼惜一些。”我说这句话时,几近没有任何一丝神采,仿佛在例行公事普通,心内倒是五味杂陈,酸涩不已。

我微微含笑,言道:

昭儿眸中含星,咂巴几下嘴,笑嘻嘻道:

刚好长顺来报,说是突厥来了信使,要面见皇上,杨广便将晗儿交于奶娘之手,回身大踏步拜别了。

盈袖低叹一声,言道:“奴婢也曾劝过娘娘,表示过娘娘,只是娘娘心性狷介,断断是放不下那一丝高傲,本日陛下清楚就在面前,大好的机遇,娘娘却又犯了倔气,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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