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邻近天子居住的仁寿宫,侧旁有一座华贵的宫殿,我之前甚少来,只模糊记得是永福宫。皇后在时此处空着,传闻前些日子封宣华夫人时,便把她从偏僻的落梅宫搬到了永福宫。
“不,奴婢谢太子妃殿下体恤,奴婢曾在皇前面前许下志愿,有生之年,必不离永安宫,皇后去了,还会有新主子出去,除非新的主子不要奴婢了——奴婢亦会跟随皇后娘娘而去。”盈袖跪倒在我的面前,抬眸定定看住我,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杨素大步拜别,我侧目看着他的背影,口中道:
“丞相本日怪怪的,如何看到臣妾仿佛很严峻呢。”
“近几日老是辍朝,气色极虚。”他固然面带沉重,但语气却很轻松,乃至眼睛老是失神的盯着窗外,如有所思。
“老臣见过太子妃殿下!”
“爱妃怎在这里?”
将参茶奉上,我只做随便的帮他清算书案,眼神却时不时扫过桌案上的各种文件,但除了一些无关紧急的奏折与兵法册本,我没看到任何可疑的物什。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倒是幽幽一叹,身边的人是我的夫君,却也是我要不时防备,刻刻巴结的人。
我暗叹陈婤来的真不是时候,她的大声言语已轰动了杨广,待我把昭儿交给她后,再转头去看,那女子已仓促拜别,仿佛是宣华夫人,但光芒阴暗,又间隔得远,我不敢鉴定。
“丞相正要告别,爱妃来得恰是时候,孤刚好有些口渴。”杨广一边说,一边挥手表示杨素分开。
“来,公主累了,奴婢来抱小王子!”
“水晶宫,水晶宫!”他把月下的金麟池当作了婆婆故事中的水晶宫,惹得我们呵呵直笑,我怕他玩心起来跌入水中,忙紧走几步跟上,幼儿不知倦怠,到处钻来撞去,待他感觉累了,肯温馨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绕着金麟池行了半圈。
“怎会?爱妃看走眼了吧,孤倒没感觉丞相有何奇特之处。”杨广淡淡一笑,很有深意的看我一眼。我心内微惊,只感觉杨广面上虽挂笑,眼神倒是冷冷的。
杨广用完茶,勉强皱了下眉,仿佛极愁似的,对我言道:
“臣妾给广郎送参茶来了,只是不巧,刚好丞相也在。”我把目光从杨广身上微微转到杨素身上,想看他二人玩的甚么把戏,只可惜杨素老道,杨广深沉,我甚么也没能看出。
“这东西……要记得加大点量……”
回府后,几日来,我一向心神不宁,老是想着杨广塞给那女子的东西到底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