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英收回眸眼道:“我知你忠心,也知你在踌躇甚么――都说江湖险恶,令尊半生闯荡江湖,侠义孤胆,世人遐仰,可曾遭人羡妒,歹意谗谄,丢了性命?朝堂之上民气险恶,多少算计,多少运营。令尊不懂宦海端方,初初出世为将,不出半年就受了监狱之灾,差点命丧缧绁。我那侄儿心志良善,忠君护父,终究不也这般风景么――这就是你所寻求的公理、道统?――愚忠愚孝,腐朽至极――”

“本来该他的东西,本王要那人一样一样的还返来――连本带利地还返来――”萧英恨言。萧韩抬眸,恍忽瞥见那桃花眸中闪过一丝非常的狠戾,转眼即逝,仿佛那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续断的梆子声穿太长长巷道,超出道道重墙,声音垂垂弱缓下来,但模糊也听得见是一长四慢,已是五更了,天将拂晓。

萧英闻言,气哼一声道:“怕不是天,是人!耗费了知己的人――”“王爷!”萧韩急声喊道,“这话说不得,大逆不道之罪!”萧英回眼望着萧韩,目光闪动,笑哼道:“大逆不道!说这话是大逆不道,那我们所做之事便是十恶不赦了――”萧韩有力偏头,频频晨光泻进,照出眸中落寞沧然,“王爷说的是――只是――毕竟――罢了,萧韩多言了――”

“令尊得王爷周旋才逃出牢监,得了自在身。萧韩得主子所救所教,主子叮咛甚么萧韩便做甚么!”

统统便只是造化作弄人吧!

“我那侄儿如何了?”萧英仍然瞥着烛台的方向,桃目舒展,沉默半晌后轻道。萧韩应话:“主子还是那般,自当时死里逃生后便是病体缠身,卧床不起,闭门不出。迩来稍稍好了一些,能出得了房门见见亮光了,但还是咯血不止,身边一向离不开人”“天下之大就找不到一个能人根治他的病疾么?”即便看不见面上神情,也能闻声萧英的愤怒、有力。

萧韩见状有些不忍,安慰道:“王爷已做了很多了,主子深感肺腑!主子说,那便是他的命,是天想要他的命,人又怎能与之对抗呢――”萧韩愣住,胸腔里尽是酸楚,主子老是对他说:这五年已是苟活了,等他做完本身想做无了牵挂,便可放心拜别了。这话语就像是交代后事普通,令萧韩担忧不已。

如果为真,他倒也不惊奇。王爷视主子为亲子,又因着年纪相差不大,又作好友视之。主子沦落如此,王爷不平乃至怨怪那人倒也普通,即便那人才与主子是为血缘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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