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恒生看着面前胡子拉碴,衣服邹巴巴的弟弟,沉默了半晌,才问了一句:“老二,你是如何下得去手的?”那是娘啊,生养了他们的娘啊!

郑恒生瞳孔猛地一缩,低着头咕哝道:“大哥,你别和我说这些听不懂的话,你就说吧,你甚么时候让我们去见娘?”

看着劈面扒着眼睛,小手指勾着嘴角的小丫头,阿竹,竟有了一种有力感,为嘛这个小师妹这般跳脱!还是去找吃的吧!刚才看到灶台上仿佛堆得是糖油胡蝶卷糕,那白生生的面团子,一看就酥软适口,想着前次苦涩的口感,阿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莫氏自进了郑家门,为人妇今后,也是头一次出城门,见着外头花红柳绿,儿子丈夫都陪在身边,内心也松快了很多,见祖母有表情谈笑,便也逗趣道:“哎呦,祖母,到时你还不得为这小子的事操心,我啊,就但愿他今后娶一个合情意的媳妇就行了,那很多的女人,也不是好消受的不是。”

“娘已经出了城门,老二,之前燕窝的事,我并没有多和你计算,阿陵毕竟十三年未曾和我们相处过,你们一房不待见他,我也不好多说,但是,娘呢!爹归天之前,你我二人但是发过誓的,要好好贡献娘终老!”郑恒元没想到,他还能对着弟弟说这么一番长的话,一股悲意从心底出现,凉飕飕的,在这四月穿暖花开的日子里,让他竟觉到手脚有些生硬。

“你如何连声哥哥都不叫啊!我奉告师叔,看她不揍你!”已经循着香味进了厨房的阿竹,闻声这小丫头喊他阿竹,当即从厨房里退了出来,对着小茂林打单道。

小茂林便看着阿竹师兄竟然走了,走了,(⊙o⊙)…呃,师兄竟然这般就疏忽她了。“师兄一点都不好玩,我们接着踢毽子吧!咦,毽子呢!”

“大哥,你这是甚么意义,娘抱病了,反而把我们关起来了,娘还健在呢,你便这般对我!”郑恒生看着一身深灰色锦衣的大哥,脸上清算的清清爽爽的,倒有去拜见师长的喜庆模样,内心不由暗自嘀咕,“莫非娘好过来了!”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咦,怎地不见了?”小茂林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院子,她的毽子呢?

王嬷嬷不在,下午的礼节课便也不消上了,小茂林便和糖糕、千层一起在院子里提起了毽子,其他的小女人有的窝在屋内练字,有的跑去灶台上看着刘婶子做糕点去了。

张木端着茶杯,水里模糊印着小胖墩手上的桃花枝,淡淡粉粉的,一杯清漾漾的茶水,张木竟嗅出了酒的窖香,脸颊微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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