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事?你娘舅没和你说吗?”
东方赟忽地开口说道:“陛下,《楚辞?招魂》中云。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情。这两句讲的就是碧深的江水映着天青色,江边上有一片片枫树红叶,眼睛看到很远的处所,但因为映入眼中的只要枫树,故而为已经拜别的春季感到哀伤。”
“老臣惶恐,恳请陛下赐赉犬子一字。”
这话算是说到林诺的内心了,他沉吟一阵后说道:“派个稳妥的妇人去接,下个贴子给她,请她到府中小住几日。记得,贴子你亲身写,写的合端方一些,免得落人话柄。”
林诺一惊,心知天子有此一问,这是动了指婚的心机,他下认识地便想推委。但陛下尚未申明,他也不好制定,遂半吐半露道:“犬子出世之时,恰逢老臣一故交前来看望,犬子合了他的眼缘,他就硬磨着老臣,要与老臣做后代亲家,老臣拗他不过,只好承诺他了。”
“我要和她解释啊,这件事我全不知情,可不是用心要瞒着她的。真是的,”林雨霖甩袖嗔道,“我要去看看她,听听她如何想的,并且要让她放心,她和小娘舅必然处得来,因为……”
甫一到家,他便将林若枫唤到书房,报告了朝堂上产生的要事。父子二人在一处谈了好一阵后,林若枫见礼辞职。
又听东方赟续道:“但只要思君日夜心。长江湛湛东流水。故而臣大胆为林大人一求,请皇上赐一字给林大人家的公子。只要陛下您金口一开,名zì便有些许寄意不佳也会立时转危为安的。”
林诺语毕便爬起家,整了整衣袂下摆。
“回陛下,犬子名唤‘若枫’。”
“这事倒真是不巧啊,”天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不知林卿的故交是哪一名?”
天子的目中现出一抹精力,沉吟道:“湛湛,水深貌。湛湛,思君心。公子便表字‘湛之’好了。”
“霖儿!”
这话说的近乎闲话家常,呈现在此时有些不伦不类。林诺屏息沉稳应道:“尚未赐字。犬子一贯身材欠佳,于襁褓当中已有不敷之症。当年臣到差交州,先皇顾恤犬子年幼,恐禁不住舟车劳累,故而特许老臣将他留在雍京。保养了这些年才好些,加上年纪到了,便入四门学备考,只等来年大比……”
“外公,我传闻,苏姐姐要成我小舅母了?”林雨霖站在书桌前,双目圆睁,语气中有讳饰不住的惊奇。总算她另有两分孝心,见林诺喷嚏不竭,便没有过分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