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桓仓猝扶起了他,并把他按到了位置上,“返来了就好,这么长时候不见,你定要陪为父多喝两杯!”
正说着话,只听明朗的男声远远穿了出去,“姐,我瞧见院子里的马车了,是不是父亲……”声音蓦地一顿,一身朝服的男人疾步来到凤桓面前,单膝跪了下来,“父亲,孩儿不孝,未能迎您回府!”
凤七寻勉强的笑了笑,“……只是俄然想返来了,父亲和柔姨娘已经到了吗?”
凤七寻并不明白韩慧兰和赫连皇室的感情纠葛,但是从宫人的窃保私语中,她还是晓得了韩慧兰便是同赫连沣青梅竹马的女子,阿谁传闻中独一让他动过心的兰女人。有一种妒忌的小情感在心底伸展开来,她能够不在乎天下女子对赫连沣的敬佩,亦能够视而不见韩灵儿对赫连沣的倾慕,但是她却做不到忽视韩慧兰对赫连沣的密意款款。
凤桓覆上柔姨娘挽着他的手,点头道:“是啊,要返来,要返来的!”
她俯身捡拾起一朵紫藤花,本来素净而柔滑的花瓣渐趋枯萎,披收回了腐朽而衰颓的气味,一如赫连沣和韩慧兰深埋的畴昔。
“父亲!”女子清脆的声声响起,一身荷粉色长裙的凤七寻从王府里疾步走了出来,对着凤桓和柔姨娘屈身行了一礼,“女儿见过父亲,见过姨娘!”
凤七寻鹄立在花架上,垂眸睨着散落一地的紫藤花,眸中闪现出了极淡的哀伤,莫名的侵入了心肺。已经接连好几日了,那种不知启事的不安始终缭绕在心头,好似覆盖着的阴云,耐久而不散。
“蜜斯!”臻儿从门外仓促走了出去,眼神略带了些许非难,“不是说好了在王府正堂里等着的么?如何又跑来菱湘小筑了?可让奴婢好找!”
待下人们扶着醉醺醺的凤柒陌分开后,凤七寻又叮咛臻儿把疲惫的柔姨娘送去歇息了。杯盘狼籍的餐桌上,只剩下了凤桓和她父女二人。
“还没呢!不过说是已经进了离都城了,信赖誉不了多久就能到达王府了!”臻儿上前,轻手掸去她肩上的落花,眼神清澈的说:“明日就是蜜斯的及笄之日了,老爷和柔姨娘为此都接连赶了大半月的路了!”
夏末秋初,白日里恼民气的炎热逐步被风凉代替,开遍枝头的繁花也变成了果实,菱湘小筑中庭的花架上,紫藤花也开到了荼蘼,鲜绿的叶子转为了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