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知的是,每当她去了一地以后,都会有一个男人追随着她的萍踪,将她看过的景,品过的茶都一一再体验一番。

朝阳洒下一道道红光,映照在了荷花荷叶之上,一时候再也找不出任何的词语来描述,而徐佳的心中想起了两句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每日入夜,更是会有琴声传到水月坊之上,她细心留意之下,竟都是嘉兴处所的小曲,只是弹奏的非常生涩,明显是初学乍练。

流熙记,终

“蜜斯,定是吕公子又在操琴了。”画舫之上,一名侍女轻举灯笼,站立在别的一名女子身边,那女子轻装淡抹,浑身高低,唯有发髻之上有一支金步摇,其他再无装潢。

幼年多金,风骚俶傥,吕流熙这般的男人本是人间女子抱负的情郎,其人又是饱读诗书,博闻强记,辞吐之间让人如浴东风,加上近年萍踪踏遍大江南北,见地不凡,毫无大族后辈的轻浮无礼,徐佳只是初月朔见便是心动不已,只是她混迹尘凡多年,见多了负心薄幸的男人,故而守身如玉,就是赶上了心动之人,也不肯等闲透露苦衷。

“雯柔,你如何行事是你本身才气够决定的,但不管如何,姑姑都但愿你不要让本身悔怨,莫要和姑姑一样,到了暮年,再来思念当年的那景和那人。”水月坊的坊主,是一名四十年纪的妇女,盛饰艳抹之下倒是有着和徐佳不一样的风韵。

到了第三日,吕流熙仍然不见踪迹,徐佳的心中也有了一丝失落。次日,徐佳早早的走出了房门,昨夜繁星闪动,本日说不定能够看到日出之景。

常日里,她更是发觉,画舫中为她筹办的衣物和饭食,都有着故里的影子,如此的景象保持了三月。

徐佳沉默不语,她晓得,坊主恰是年青之时流落江南,以后留在了姑苏,孤负了一名墨客的一片情意常常只要在夜深人静之时,她才气够听到坊主那如有若无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明日,就是第三个月了,看着河上的荷花,她沉入了思路当中。

一曲结束,吕流熙已是泪流满面,清远婉转的箫声在河面响起,一条划子从后缓缓地划近,其上有一名女子。

“这一首曲子,叫做《桃夭》。”徐佳放下了手里的玉箫,登上了吕流熙的小舟,来到他的身前。

“人之一世,又能有多少执念,多少痴情,流熙不过六合间一浮尘,仿若那云,聚散无常,终有一天会随风而去,蜜斯爱荷,我便取了太湖之荷,人生活着,不求繁华繁华,不求立名立万,但求心安,本日完成了对蜜斯的信誉,吕某心中方才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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