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长欢师兄不在,我在也一样的。”流觞忍不住道。

云舒意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不由得自语道:“如果长欢在这里就好了。”

流觞发觉到他的状况,也来不及穷究,利落地从他手里夺了回雪剑,回身与那些妖兽斗争。

一样在谷底的妖兽们天然也不能从这铺天盖地的吼声中幸免,同为兽类,它们遭到的影响比人更甚。

飞天犼的吼声如大水般轰然倾泻而去,在这封闭的山谷间四周荡漾,构成激烈的覆信,将本来就如阵雷般的吼声更是放大数倍,这声音仿佛从骨骼灵魂中响起,即便封闭五感也无济于事。

云舒意自空中蓦地蹿到半空,回雪剑光一闪,那谷顶的阵法被刹时刺破,金光才亮起便倏然燃烧。

此时的流觞如异化身恶鬼,脱手干脆利落,招招狠辣,心中倒是一片浑沌,只要激烈的誓死庇护身先人的执念更加了了。

云舒意甫展开眼就忍不住皱眉,垂眼一看,本身衣角上也沾了一片血渍,表情顿时糟糕极了。

这是场没有快感的殛毙,两边都是被谩骂的傀儡,唯有胜利和灭亡才气摆脱。

再一看本身那干清干净的徒儿浑身沾满的血,纯澈的双眼还未退去的残暴戾气,云舒意表情更糟糕了。

人形的离夜仍然面庞冷酷,望着裘不敷的眼中却带着些无地自容的歉意,他道:“抱愧,是我没用。”

先前云舒意便觉这四周封闭的山谷有些奇特,只当是为了囚禁妖兽所为,现在想来,那些妖兽应当都与裘不敷结了魂契,就算不加桎梏,又能逃到那里去呢?

这山谷清楚是用来对于突入者的。

飞天犼的呼啸声从未停歇,云舒意手执回雪,眉眼清冽,抬眼一望犹带轻视。

见云舒意乌黑的袖子染上脏污,又对上这般和顺的眼神,流觞受宠若惊,连脑仁中一阵阵疼痛都顾不得了,他结结巴巴隧道:“师、师尊,你没事了?”

对上流觞怠倦中透着不解的目光,他悄悄笑了下,眼眸里柔波涟涟,春水般和顺。

想到这里,流觞又有些懊丧,如果他还是当初的肉身站在这里,他就不信这离夜敢这么猖獗。

却没想到,覆信壁与飞天犼恰好构成绝佳搭配,竟让第一宗门次峰主与魔界储君都堕入如此狼狈地步。

云舒意接住他,看着那张本来白净稚嫩的小脸上变得脏兮兮的,内心有些莫名的顾恤,少年搏命护着他的一幕仿佛还在面前,云舒意心底无声起波澜,抬起手,谨慎地以袖擦拭着那些脏污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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