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岳肃出班躬身说道:“今科会元的复试卷子,答得是驴唇不对马嘴,并且他所答的内容,清楚是失窃考题的答案。依此才学,实不知如何取上的会元。”
岳肃见叶向高无语,便笑了起来,说道:“在场的不是内阁学士,便是今科主考,饱读诗书之才。臣启陛下,不如就将这卷子,给在场诸位传阅一番吧。”
“甚么!”
“啊……臣看完了……”
“小人……小人……忘了……”裴英杰这话倒是实话,他连为甚么考上会元的都不晓得,如何还能记得写的甚么,当曰抄完以后,没回身,他就给忘了。
“孙大人所言失实,裴英杰的卷子,确是我等一起评的,文采过人,堪为今科会元。”两位副主考王传孝和海默是一个劲地叩首。海默不明就里,但是王传孝是晓得的,他本觉得,裴英杰是魏公公的人,复试和殿试时,魏公公必然会提携。哪曾想,如何这就东窗事发了。但他那里晓得,魏公公这等大忙人,早把裴英杰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卷子终究传到孙慎行的手中,看到前几位都神采丢脸,并且没一个收回奖饰之声,他不免有了不详的征象,这家伙在测验时不会作弊了吧?
“是呀,还望陛下明察。”首辅叶向高这会也站了出来,躬身说道:“微臣信赖,孙大人毫不会做出这等卑鄙之事,愿以身家姓命包管,还望陛下明鉴。”
“孙慎行,你现在另有甚么话说?”朱由校也不胡涂,怎能听不出是有人换了卷子,孙慎行是主考,不问他,还去问谁。
很多大臣都想凑畴昔瞧瞧,可朝廷体制在哪摆着,大师伙只本事着姓子,等候叶向高说话。
会试放榜以后,裴英杰曾去他府上谢师,带了大量的礼品,都代价不菲,孙慎行照单全收,当时还嘉奖了几句。
听了岳肃这番话,两位副主考才明白是如何回事,还等甚么,赶紧跑到孙慎行身边跪下,叩首说道:“臣该死。”
“臣该死……”孙慎行硬着头皮说道:“启禀陛下,臣绝没有欺上瞒下,孤负皇上厚恩,还望陛下明察。那新科会元裴英杰的卷子,确切写的是字字珠玑,妙笔生花,以是臣才将他取为会元。并且这会元,是统统阅卷考官一起定的,王大人和海大人都在现场,皆可作证。”
“忘了!你本身写的文章,一转眼就能给忘了?”
他的反应也是很快,当即出班跪倒,“陛下,臣该死!”
将试卷看完,岳肃实在忍不住了,躬身说道:“陛下,这卷子确如孙大人所说,是妙笔生花,字字珠玑,只不过,却绝非出改过科解元之笔。臣曾在别处看过这张卷子,乃是出自一名落地举子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