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就规复了平静，说道：“王朴你别怕，占有在锦州的祖大寿是多么老谋深算的人物？天子历次召他入京他都不敢来。此次他敢入京，必然是算准了天子不会拿我们如何样。祖大寿都敢入宫，我们怕甚么？”
马科挺胸说道：“当日血往脑袋上涌，做事豁出去了，那里想那么多？即便是天子有气，现在也无可挽回了！”
他的儿子听到这话，不晓得如何答复。
过了一刻钟，上百个“大汉将军”走上了午门城门。接下来天子的仪仗被摆了上来，司礼监秉笔寺人王承恩先崇祯一步走上午门，往上面看了看。
他的母亲答道：“我的儿，这是为百姓战死的王师的牌位，我的儿，这都是最忠义的王师。”
王朴听到马科的阐发，舒了一口气。
一千虎贲师兵士举着头盔和牌位走在大道上，氛围非常庄严。军队的前段走到那里，那里的百姓就齐齐拜倒。这些为国捐躯的兵士们已经战死了，再也享用不到人间的繁华。他们的英勇配得上繁华斑斓，但他们已经得不到，百姓们能给他们的，唯有这长长一揖，唯有这满腹的崇拜。
王朴眨了眨眼睛，说道：“马总兵，我们把雄师撤了，率不带兵器的五千将士入城，会不会有些凶恶？”
游行的步队很长，百姓们作揖把腰都弯酸了，就站直歇息一会，然后再深深地揖下去。
想了想，王承恩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脑袋。
指导礼节的寺人们看着那些牌位，一个个脸上动容。一些血性的小寺人，看着看着就流下眼泪出来。不过此时恰是检阅大礼，他们流了眼泪也不敢用手去擦，只敢端端站着任眼泪从脸上流下来。
游行的步队渐渐往前走，走到了承天门前。在寺人和寺人的指导下，步队从承天门进入，走到午门前。李植带领九名总兵站在将士们的前面。前面的五千将士手举义士的头盔、牌位，站在将官的身后。
虎贲师走畴昔今后，前面其他的明军也走了过来。这些明军也举着捐躯者的牌位，一起游行。这些战死的各镇明军固然杀敌不如虎贲师英勇，战绩不如虎贲师光辉，但也是大明的忠义懦夫，一样遭到百姓尊敬。
沉默了好久，朱由检才缓缓说道：
路边的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猎奇地拉着妈妈的衣角，问道：“娘亲，这些牌位是谁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