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男?你莫非不知本公子即将成为你府中姑爷,何来外男之说?”
慕容舒筠伸手整了整髻上流苏,扬眉一笑。
吴纪新见是璃茉,自知内里必是慕容舒筠,唇角不由扬起,“请你家蜜斯出车一见。”
世人转头,却见一辆深红色马车停于雪中,鲜明夺目。
娥眉轻触,车内慕容舒筠轻颤了睫毛,缓缓睁眼。
璃茉微惊,搀着慕容舒筠坐回软垫,小声道:“蜜斯,是尚书府吴至公子。”
本来她,会工夫。
抬眸,娇俏的身影就在面前,衣袂翻扬,平静安闲,似是未曾动过,却清楚躲过他的打击。
车内,火炉跟着车身扭捏,眼看就要倾倒,璃茉艰巨稳住身形,伸手便要去接住那上面的紫砂陶壶。但是慕容舒筠却在瞬时睁眼,细碎的光影在她乌黑的双眸中聚散,竟如九天星子敞亮闪烁。只见她单手衣翻袖飘,禁止了璃茉,同时另一只手隔空而动,陶壶生生转了方向,砰地一声落在车厢,滚烫的茶水四溅,却未及两人衣角。
慕容舒筠身形微转,躲过他伸来之手,终是忍不住动了怒,“公子还请谨言慎行,小女尚未婚配,公子切莫因一时之快毁了小女毕生,也惹得家父不快。”
“奴婢见过公子,不知公子何故?”
“夫人忌辰,蜜斯进寺焚香,不成制止。”璃茉的语气已经多了丝不耐。
璃茉惊魂不决,反拉着慕容舒筠的手急问,“蜜斯,你有没有如何样?都是奴婢不好,没能顾好陶壶,如果这水溅在蜜斯身上,奴婢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话毕,慕容舒筠将目光看向远处,蹲身便是一个大礼,扬言要求道:“还请肃王世子做个见证,以示小女本日明净。”
“既是自幼秉承庭训,当是三步不出闺门,本日既是出了闺门,礼节已废,便不必再矜持。”
伸出的手悬于半空,吴纪新显是怕了,复又想起母亲的话,笑得对劲,“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你我既有婚约在身,又岂可言尚未婚配?”
眼看得以攫住慕容舒筠的手腕,吴纪新的嘴角噙了十二分自傲的笑,殊不知却在落地时甚么也未抓住,徒留指尖白雪纷飞。
但是车夫尚未有所动静,吴纪新已然足尖轻点,飞身跃来。璃茉见状惶然后退,挺身护在慕容舒筠身前。
“大蜜斯还是随我走一遭罢。”
慕容舒筠回眸,悄悄含笑,“我无事,你且掀了帘子看看,出了何事。”
“舒筠!”
“公子本日定要出言欺侮,小女也只得作陪到底,婚配与否,不若御前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