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待到第二日,顾卿晚早早便起了身,头一件事儿便是抬手摸脸,一触之下,昨日用玉莲花花蜜涂抹过的伤口处,公然光滑一片,顾卿晚虽故意机筹办,还是怔了半天,不成置信的摸索了好几下,确认是真的光亮无痕,她才霍然坐起家来,长长吐出一口气。
一个铜板就能买一个烧饼,买十个还搭一个,一千个铜板是一贯钱,也才一两银子,三千两银子,是多少个烧饼?
适时的,窗外便传来了秦御压抑着火气的声音。
顾卿晚放动手来,却道:“嫂嫂如何忘了,那郎中的膏药底子没甚么用,好几日伤口都长不好。我这脸能结痂,都亏了世子爷送的金疮药,一夜就结痂生肌了,也不晓得是甚么药,真是奇异。”
要说此人啊,手里有钱时,天然清法眼高,甭说是三千两,便三万两也不屑一顾,只觉算计这些平白感染了俗气。可这一缺钱,甭说三千两,就是三个铜板,那也是香的,恨不能袖在手中不时捏上一捏才好。
不对啊,她清楚记得昨日小姑的脸还不是这个模样的。
“晚姐儿,你的脸……”庄悦娴惊奇万状的问道。
顾卿晚从庄悦娴处确认了,明日秦御兄弟确切就要出发回京,她发誓要和秦御保持间隔,便更不想在那厮临走前,再生出甚么事端来,故而干脆一整日都闷在耳房里,避不出门。
只到底是功德儿,虽想不通,庄悦娴也没揪着不放,很快便不再盯着顾卿晚看个不断了。
小姑自从伤了脸就未曾照过镜子,怕刺激她,这屋子里也没放镜子,想必她底子就不晓得本身的脸现在是何模样,庄悦娴见她茫然无知,总怕刺激她,又见顾卿晚摸着脸,眼眸暗淡了下来,便忙道:“没甚么,没甚么,大嫂就是想问问,你脸上这几日伤痂脱落,可有疼痛?下巴这边规复的倒极好,本觉得那郎中没甚么本领,没想到开的膏药倒管用的很。”
顾卿晚抱着盒子一阵傻眼,心想着秦御兄弟既然要走,孙知府老是要来送行的吧,到时候再寻机遇还了便是。
兔兔闻声一颤抖,像是兔子听到了老虎的吼声,一激灵跃起来,慌不择路的便往顾卿晚的襟口里用力钻了起来。
顾卿晚长出一口气,冷静抚了抚手腕上的玉莲花。这鬼东西,也不知是个啥,本能的她不想任何人晓得这东西的存在,免得本身也被当作了妖怪。
学修建善于算数的顾卿晚不消想,内心就有切当的数字,面前闪现烧饼如山的景象,非常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复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啪的一声将盒子盖上,无精打采的坐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