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皱了皱眉,说道:“奴婢觉得,碧落姐的话很有几分事理。夫人,固然说多留几个心眼是功德情,但是,那些账册和文册是没法作假的。如果是对方在我们府里还安插的眼线把昨日夫人说的话流露给了他们,但那些文册可不是一夜之间就能筹办好的。奴婢觉得,这么多的文书,只怕是士族们早在我们遇袭今后就开端筹办的,为的就是本日呈送给夫人示好,以表他们的忠心。”
但是阿初是个及其正视任务的人,她低着头不肯起来:“夫人,奴婢的错就是错,奴婢晓得夫人对奴婢好,但有错必须惩罚。”
董筱幽心底里悄悄赞叹了瑰丽一声:公然不开口的人常常更能一针见血。“你说的不错,那么,对方到底是怕我们思疑还是不怕呢?”
主仆几人都闭口不语,厅里一片死寂。过了好久,几人合计着,阿初和瑰丽的猜想也和董筱幽想的对了八九分,而碧落固然脑筋不敷矫捷,但也猜对了一大半。
碧落眼睛转了转,俄然大惊失容,她警悟的瞅了瞅四周,眼下她并不担忧会有人来偷听,因为这一次夫人是把统统无关的下人都赶到了大厅院子的内里去了,不会再有眼线听到,除非对方有顺风耳。而碧落、阿初和瑰丽都是技艺高强的女子,只要她们三个聚在一起,还没有哪小我敢偷偷潜入厅里偷听的。
阿初咬牙切齿的在心底里把那几个被拉拢的下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即她又规复了平时和顺体贴的模样,对董筱幽跪了下去:“奴婢用人不当,是奴婢的错,还请夫人惩罚。”她这是诚恳诚意的领罪,因为这是她无从回嘴的究竟。并且,府外的人连将军府中的夫人说的一两句话都能刺探道,那这高高的府院另有甚么意义?府里上高低下这么多的卫士、习武的僮仆、丫环、娘子们的确都形同虚设了。
想来想去,只要一件:王爷在西盖马设伏,一战射杀了鲜卑王和连!只怕任谁也没有想到,那么气势汹汹的鲜卑雄师,竟然会落空了主帅。王爷胜利射杀了和连,如此一来,鲜卑一族必将四分五裂,数十年间也不能再对幽州构成威胁,这才是最大的事情。
董筱幽悄悄点了下头:“嗯,你持续说。”百灵一贯是几个丫环里最聪明的一个,她也常常能看出与别人分歧的观点来。
百灵沉吟了很长一段时候,终究缓缓开了口:“夫人,严家和田家这么做,固然明里上是在向王爷和夫人示好,但他们背后的企图只怕是在威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