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本日感谢你了。”
马车在空荡地青石板上，哒哒地前行。叶如陌靠着车厢里假寐，任由思路神游天外。
太傅哽咽不已，望向殷元和眼眸里都是沉重的哀思，嘴角喃喃，“国君，你要保重龙体呀。”
眼眶里早已涰满了泪，未曾拭去。
无法、伤感、悔怨…。太多太多的情感浮了上来。
压在叶如陌心头的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叶如陌笑道，“本来是外公的旧友？”
人这一辈子，高贵莫如殷元和，殊荣莫如殷元和，临了，妻离子散，让人唏嘘不已。幸亏四皇子殷萧品格、才气过人，不然真的死不瞑目，这就是所谓的帝王糊口？
岑福紧了几步，上前来，凑在殷湛跟前低声说道，“太子呀，你先下去吧。这会儿国君正在气头上，你再说下去，指不定会产生甚么。再且，你再这么闹下去，国君如果有个甚么三长两短，我们俩都担不起这个责。”
说罢，殷元和放在玉石雕栏上的手，渐渐地有力地垂了下来。
“…。，君后操行不端，本日起，拔除毛丽珺君后之位，打入冷宫。……，殷湛拔除太子之位，贬为百姓……，四皇子殷萧马上封为太子。……太尉毛常安及其子革去官职，本日发配边陲……，钦此。”
越靠近生命的绝顶，越是勾起往昔的回想。
殷萧喉咙哽咽，声音沙哑暗沉，“好。”
“国君，您本日破钞了太多的精力，要不先好好歇息，他日我们再聊，如何？”叶如陌笑着，帮国君掖好面前的被子。
“嗖”地一声，一枚断箭插在车厢椅背上。
殷元和抬眸，带起一抹懒笑，“我曾与无极白叟，另有他的小女有过一面之缘。”
殷萧扶着殷元和瘦瘦的胳膊肘，神情暗淡未明。
说罢，深深地瞥了一眼旁侧低垂着头，一向未曾出声的殷萧。
“君父。”殷萧喉咙哽咽，脱下身上的披风给殷元和悄悄地披上。
好久，床榻上呼吸声更重，一句异化着轻咳声狠恶的吼声传了出来，“孽障，滚出去。”
除非？
贩子上，行人早已绝迹，两边商店大门尽数关上，偶尔可见窗棂格上暴露一双双惶恐失措的眼神。
殷萧没有转动，还是保持着殷元和望着荷花池里的姿式，只是手臂青筋暴突，眸光一瞬也不瞬，矗立的背影孤寂伤感。
毛丽珺本来残留的一丝但愿尽数毁灭，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岑福拿着一件玄色狐裘大氅跟在前面，神采极其恭敬，中间的寺人和婢女几次三番想过来帮手，都被他低声呵叱了归去，只得在身后远远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