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鸠背对着他摆摆手道：“答允又如何，不答允又如何，你这赤身在皇宫当中，是会被当作刺客缉捕的。有甚么事，进屋详谈。”他可不想惹甚么费事。
凤鸠的个头毕竟小，而连珏能穿的，唯有当初明沁的衣物。幸亏明沁并不喜好打扮，他遴选了些白料素衫的穿在身上非常合适。
“嗯。”
凤鸠一怔，“你安晓得？”
在妖界中，属于极其寒微的存在。
濯莲妖，‘妖’亦为‘药’，能使凡人活死人，肉白骨，治愈百病，还能固本培元，延年益寿。虽说如许的药在仙界毫无半分用处，但是在人间，倒是大家趋之若鹜。
连珏听闻，喉结滚了滚，似是想到了甚么画面，终颤声道：“鄙人不想……她晓得鄙人是妖。”
他清楚没有跟任何人提及此事，而此处是人界并非仙界，毫不会有人泄漏。
“……”
濯莲妖的年事比起凡人来，委实长很多，但是生长这类东西，偶然并不按照年纪来判定。
全部身子**地，半跪在木枕槛上，凤鸠瞧着他这般模样，叹了一气：“你起来罢，换身衣服。”
凤鸠不由得嘲笑一声，在方形梨花木茶桌上搁下一壶热茶：“虽没本仙君美，但依你这面貌迷几个女子应不成题目，作为濯莲妖不受根茎束缚，能通沟渠而自在来往，活的萧洒安闲，何必救人，自行作孽！”
本觉得会是一个烦复而又跌宕起伏的故事，却在光阴的光阴里，看起来如此惨白，轻若灰尘。
他微微抬起哀伤的瞳眸，瞳孔之间非常清澈平静，道：“恳请凤君剜去我心，封印为药！”
……
故而濯莲妖，一千年一循环，避杀生之祸。
“你要救人？”凤鸠有丝迷惑，“你若真要去救，直接自剜心脏给那人便是，何必来我这封印。”何况，皇宫灵气淡薄，他不过是一凡人。
男人凝眸，似是苦笑了番，看了看凤鸠：“也是，当初凤凰涅槃历劫上天，断统统宿世恩仇，你不记得我等妖物实属普通。”
连珏有些冲动，诘问道：“凤君这是——答允了？”
但是——
连珏悄悄地谛视着放桌上的那壶茶水，望着缕缕升起的白雾青烟，喃喃道：“或许能够萧洒安闲随便来去，可万物皆有根，她便是我的根茎。”
……
没想到过程会如此轻松，连珏如释重负，欢畅地颤道：“谢过凤君！”
从屋中迟缓走出时，一半的月光洒在连珏面上，素白衣衫如月洁白，天底下几个穿白衣的男人都没有凤楚都雅，但是此人，却几近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