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顾世人都在坐下瞧着,他凑到我耳边,对劲道:“我原觉得夫人最多挑中那首《善哉行》,却不想夫人眼里竟只看获得我的诗,再也瞧不见别人的,这可真是叫恒喜出望外。”

“是啊,幸亏我另有夫人!”他竟再也不顾忌甚么,当着世人的面,牵起我的手送到唇边细细亲吻。

他这是盼着我能对他朝思暮想,故而以我之口气写就,还是……

这一回,他直接就在案几上面就握住了我的手,先前的狂喜已渐从他眼中褪去,转而化为一种更加厚重却又无可言说的密意。

对这些调笑之语,卫恒倒是浑不在乎,我却感觉有些羞窘,忙把手抽返来道:“你们一个个醉成如许,妾这就去取些醒酒汤来。”

我微微一笑,命人取过三枚竹简并笔墨来, 各在其上写上诗名及其首句。写好后,顺次倒扣在托盘里, 命人送到吴良面前,请他宣读。

我起家想走,却被他拽着衣袖不放,“那等小事,让下人去做便可,何劳夫人亲往。阿洛再陪我一会儿,可好?”

我如许说,倒也不满是为了哄他,他那两首燕歌行的诗中之意,实是于我心有戚戚焉!

卫恒就跟没听到这话似的,神采稳定,只是焦急催我道:“还请夫人给我们一个痛快,不知哪三首诗入了夫人的青睐。”

吴良环顾四周,清了清嗓子,将这首诗念了出来。

又是这吴家妹子,我不由微微蹙眉,再看向卫恒时,他却好似全然没听到吴桢说了甚么,只顾不错眼地盯着我瞧,目灼灼似火,那边头的热切欢乐如要溢出来普通。

其诗曰:别日何易会日难,山川悠远路漫漫,郁陶思君未敢言。寄书浮云往不还,涕零雨面毁形颜。谁能怀忧独不叹,耿耿伏枕不能眠。披衣出户步东西,展诗清歌聊自宽。乐往哀来摧心肝,悲风清厉秋气寒。罗帷徐动经秦轩,仰戴星月观云间。飞鸟晨鸣,声气不幸,流连怀顾不自存。

吴良先宣读的是被我选为第三的诗作――《燕歌行》。

闻言, 我不由看了卫恒一眼, 本来他每次到吴家去喝酒, 除了吴桢同吴良兄弟俩, 另有他们的妹子作陪。

可一门父子,为何独独子恒的诗这般异与父亲弟弟,想来多数还是同他幼年时的遭际有关。

其诗为:秋风萧瑟气候凉, 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雁南翔。念君客游多思肠, 慊慊思归恋故里。君何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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