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宫人很多,他更是没法包管大家忠心,但是晚妃既然提出搜宫必定是有备而来。皇后昔日平和刻薄,可终是这六宫之主,她都能想获得的事,皇后怎会想不到。

重重疑虑如层浓雾笼下,模糊约约,看得不甚清楚,璞玉凝神深思,还未等她理出个以是然。晚妃又道:“你们可另有话说?”

皇后微浅笑着,世人不敢向前。皇后道:“晚妃好大的阵仗,在本宫面前擅自奖惩证人。”

玲盯又道:“奴婢不敢胡言,奴婢带了人证来了。”

璞玉拿起了那本卷宗,卷宗里并未有涓滴点窜的陈迹,长年习画的直觉奉告她,这本卷宗与她拿到卷宗有些不一样,但是到底那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又禁不住连续翻了几页。

璞玉心中蓦地一跳,这本卷宗竟然与哥哥拿给她的卷宗是一模一样,且卷宗上白纸黑字的记录着客岁徐州蒙受虫灾,庄稼全被虫子啃噬,颗粒无收,并未进贡。晚妃怎会信誓旦旦以这本卷宗作为证据?莫非这本卷宗里记录的内容与她所拿到的卷宗有所分歧。

很快青禾就返来了,而她身后的人竟然真的是玲盯,玲盯向着皇后行完礼后,神采平静道:“娘娘,这嫁妆不是净玉阁的物品,是有人歹意栽赃谗谄。这是药膳房的记录本,里头并没有净玉阁拿过麝香的记录,相反地,记录本上记有晚妃拿过的麝香的记录。”

若言脾气暖和,夙来不屑与人置气,常日为人更是文静沉稳,视宫闱之斗为无物,此时语气这般孔殷,必定是焦急了。

璞玉惶然,忆及她手中的卷宗已经让玲盯转交给皇后。莫非从始至终都没有两本卷宗。

皇后一身绛红宫服,面庞沉寂如水坐在主位上,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宽和大气,放动手中的茶杯,暖和道:“清者自清,那就搜宫以示明净。”

晚妃道:“证据已经确实,望皇后娘娘明断。”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晚妃抿了一口清茶,沉声道:“本宫颠末这几日调查,得知皇上生日晚宴上所用的薏米粳米皆被药物浸泡过,而裴妃痛失腹中子就是因为误食了薏米粳米,更甚者国库中粳米薏米全被药物泡过,可见下毒之民气机暴虐,欲要暗害统统的皇嗣。欲要将国库中统统薏米粳米用药物浸泡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并非易事,除非薏米粳米在入库前就已经被人动过手脚。粳米薏米年年皆是由徐州进贡,而客岁新上任的徐州知府便是李婕妤的父亲。平日看你与世无争,竟长一颗蛇蝎心,来人将李婕妤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在听候皇后娘娘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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