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盖反问道:“我不信猜想,我只信证据。现在没有证据,甚么都是无端猜想。但是皇上临行前将都城的保护之责交给我,稍有疑虑,都不能掉以轻心。本日多谢夫人借行便当。”
三娘赶紧安抚道:“幸亏阿璃聪明,及时发觉了有异,叫掬心报了信。孩子已经安然返来了,你莫要再想了。”
李盖从怀里取出一物,放在桌上,倒是当年元韬送给琉璃的那只兔子的挂坠:“这挂金饰归原主。蜜斯记得收好了。”
阿原点点头。
李盖带着一身汗往窗子中间落了座,窗子内里透过来的寒气一打,刹时感觉清爽了很多。掬心虑及琉璃的身材,窗子并未开太大,却已经让李盖舒畅了很多。
阿原笑了笑,将三娘往屋里让。
阿原说道:“我现在只是猜想,没有真凭实据。不过有了这一回,今后很多事情推起来,倒是有了借口。你晓得聂阿姆万事皆明白,只在阿璃的事情上,一门心机地护短。为着阿璃被劫的事,她现在气个炸,如果晓得有人借阿璃肇事,只怕这事便不好甘休了。本日这话,只在你我之间。”
聂阿姆晓得李盖问话旁人是不能听的,为李盖奉了茶后,便带着掬心和引慧远远退到院子内里去。引慧先自去了茶馆,只留着聂阿姆和掬心等内里的动静。
慕容夫人说道:“李盖,你感觉皇上此去亲征,到底有几分胜算?”
琉璃在帐子里轻声说道:“大人几次救我脱困,口中言谢太薄,我现在只美意里先记取大人的恩典,今后有机遇再行图报。”
阿原内心想着,面上笑了笑,说道:“阿璃不过生个病,她一个小辈,便累得这些做长辈的一个一个地上门来看。”
阿原拭了拭眼角,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秉淮现在身在外埠,这个家总还要我撑起来。有了这一次阿璃差点被丢,我天然不准别人再打她第二次主张。”
琉璃怔了一怔,想到,这北凉国从上到下,都是如许一片放肆么。劫了她,将她禁了整整两天,对她面劈面也威胁过,被擒拿了,竟然矢口否定做下的事情,连个抵赖都没有。
阿原听三娘提及,才轻着声音说道:“你所说的,恰是我刚才情虑的。这话我只跟你说。现在战乱颇发,皇上几番亲征,上面的人都是甚么心机,我们都吃不准。我不怕是北凉的人行事无礼霸道,只怕有人趁着皇上出征在教唆,或者在摸索。我不能让阿璃成了他们的幌子,更不能让秉淮成为他们争夺的棋子,是以阿璃这事,现在只能死死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