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淮叹了口气,说道:“阿璃,我跟你讲这些,不是要你晓得战役是多么残暴,而是教你好歹明白,凡事总有是非曲直,不能一味只凭仁慈知软去作评判。你感觉丘堆不幸,却没有想一想被他带累的无辜兵士么?也没有想一想被他丢弃的那些辛苦打下来的城池么?一味地垂怜,不会叫人说你仁慈,只说教你说你是非不分。你若如此,将来必也惩奖不明。可知?”
阿原又好笑又好气地特长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脑筋里老是想些没有效的。行了,我去厨房,让掬心陪着你去习字。”
统万已破,赫连昌被擒,赫连定带兵败逃。
且说高宅,琉璃正听秉淮提及丘堆被斩的事情,瞪大了眼睛几不敢信地问道:“那丘大人,好歹也是朝中老臣,一员大将,竟然就如许被斩杀了?”
元韬笑着和秉淮进了正堂。
阿原走了,掬心看了看琉璃,笑着说道:“昨日的那张帖子蜜斯可没描几个字,为免明日查抄功课蜜斯耍赖,我看还是去接着描吧!”
这年底,元韬改年号为神麚。
蒲月,赫连定率兵欲夺回统万,闻乐安王与叔孙恭率万兵至统万,不敢再行进,班师而回。
一家人从速出门相迎。
元韬一身便装,带着侍卫已经到了院子里。秉淮带着阿原和琉璃在廊下便施礼相迎。
那日返来,说不后怕才是假的。
丘堆传闻奚斤败北,弃甲逃奔长安,后又放弃长安东逃。元韬大怒,派安颉斩丘堆,升安颉为主将。
阿原在中间嗔道:“她不过是个孩子,你何必跟她提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发笑道:“阿璃那里笨了?不过是年纪小,人纯真些罢了。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还要你阿爹教我如何兵戈。”
秉淮正色道:“疆场之上,要的就是一个士气,身为大将,又是朝中重臣,在先朝功劳卓著,西征路上却全无斗志,带头逃窜,损兵折将还在其次,丢城弃池乃是大忌。如此为将,怎不斩杀?皇上能不连累家人,只废了他的封国,断了他的祭奠,已是垂怜。”
元韬点头道:“高公与我所想一样。我已经命人传命下去,南边诸州府谨防宋地侵袭。关于立后之事,我想来收罗高公的同意。”
正堂内里,元韬落了座,开门见山地说道:“本日过来,一是为平赫连定,二是为立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