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愣在那边。有些迷惑地看着秉淮,眼里明显有几分不信,又带着几分不测。
秉淮和阿原起迎。
他说完,那孩子神采一松,暴露笑意,再次看向秉淮时,脸上带了些许的恭敬之情。
阿原发笑道:“你觉得皇上那边是做一次买卖就能套住友情的么?我看皇上并不想要乔家一家做大,我找乔家为大师承办粮草,皇上定不是未想过,不过不想给乔家这份光荣罢了,恰好借我的手圆转。乔家如果聪明些,也应晓得,财产尽归他一家并非功德。”
阿原沉吟一下,说道:“我为他家牵线,为前番伐夏雄师承办粮草,本来已言明是一片私心,无益而图。两边各不相欠,也不必有所连累。他总不会是为着要我再牵线搭桥为皇上办差而来。”
阿原听了,说道:“我畴前与乔家五叔打交道最多。他的三个儿子,并不熟谙,只是传闻他这个大儿子沉稳机变,很有志向。近几年将乔家打理得的确也不错。不然乔五叔也不会放心肠将掌家大权交到他手里。”
看这位乔家家主,三十多岁,中等的个子,身材微胖,短须细目,很有儒相。行动之间颇见安闲,站在那边又是一派沉稳,抬目之间端的不动声色。
向来沉稳内敛不露声色的脸上带了大喜之色,对秉淮拱手喜道:“高公肯收小儿,真真是开年之喜!我原备了薄礼,高公不肯收,请允我为书院捐书阁一处,以此为小儿的拜师之礼。”
秉淮去官不受,仍回书院主持事件的动静一传开,从月朔开端,高宅门上便是络绎不断,时有人拜。
转头对宗明说道:“去请人进门吧。人可进,礼不收。”
又见他身后跟着的孩子约莫有十来岁,身形偏瘦,长相随了乃父,长眉细目,肤色微白。这个孩子一脸的活泼跳脱,看秉淮佳耦的时候,不大的一双眼里眸子转动,带着几分打量又有几分使坏的意义,
秉淮叹道:“他若真存了追名逐利之心,又怎是我一个劝能了的?我看乔家五叔还算腐败。但是民气不敷,自有争好。名利一旦入了心窃,不到撞上南墙是不是幡然觉悟的。这位乔家家主,其人如何,还要观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