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和俞氏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着门口。
金老夫人悚然一惊，脑门上尽是汗珠，她目光游移，磕磕巴巴道，“三娘，好端端提三娘做甚么？”
俞氏蹙眉，点头，“她院子里都查抄过，没甚么脏东西。她是明天病发的，传染的时候可往前推十天半月，可她这一个月都没出过门，只能是在家里染上的，我已经在盘问和她打仗过的下人，别是哪个在内里沾上了传给她。”天花这病，运气不好，一个唾沫星子一张病人用过的手帕能感染上。
俞氏看看齐国公再看看丈夫，圆场，“老二定是有甚么要事，我去给你们泡茶。”眼风一扫，屋里服侍的人都跟着她出了门。
金老夫人直觉天旋地转，双眼浮泛的看着齐国公，半响，发作出一声嚎哭，张了嘴要骂，对上齐国公阴冷的视野，金老夫人生生憋住了，只感觉心如刀割。非常不明白，如何会闹到这般境地，他们是远亲母子啊！
金老夫人想不到儿子竟然会这么说她，心中大恸，泪如雨下，“老二，我是你娘，是你亲娘！”
“杀人！”金老夫人满脸惊骇，连连点头，“如何会，她说是让人吓吓十三娘，让阿华救人。”
“你当然该死，不急这一时半刻。”齐国公找了把椅子坐下，食指在扶手上一敲，“你的打算，他一清二楚，还参与此中，死不足辜。”
姜十三娘出门，阵仗不小，丫环婆子保护，十几号人，就是防着被冲撞了。可架不住有默算偶然，姜春花安排的这些人惯常干些烧杀掳掠的事，手里都是些鬼蜮伎俩。
齐国公瞥她一眼，脸上闪现一个森冷的笑容，“过一阵子你们百口就能在底下团聚。”
姜春花仿佛被人打了一拳，脑袋嗡嗡的响起来，过了会儿，收回一声沙哑的惊叫，尽是痛苦，悔怨与痛恨。
淑阳郡主闻讯就飞奔去照顾姜瑶光，府中事，俞氏不得不顶上，她安逸了这么些年，加上还得为四女人操心，颇觉故意有力。
“舐犊之情你有，我也有。”齐国公脸上呈现一抹温情，下一刻声音骤降，冷的仿佛能掉冰渣，“带出去！”
金老夫人傻愣愣的坐在那儿，闻着氛围中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再看空中上的血迹，抖如糠筛。
金老夫人见了眼热，呼喊本身浑身难受，要用孝子泉的水煮药，不要下人打的，非要长辈亲身去打，这要求委实不算过分度。